乔灵珊:“什么钓鱼……”
休息够了,云闲付了三桶茶的银子,跳下来,道:“走吧。买衣服去。”
二人也算误打误撞来对了地方。天衣镇得此名,便是因为有丝绸制衣流光溢彩,惹人心迷,只不过云闲路过十家商铺,发觉前面挂着的畅销款全是“云闲同款”,往日里各色柔软绸缎全变成了利落劲装,整条街走来走去的大部分都带点闲影子,看着很让人精神错乱。
云闲无语凝噎:“……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件事情停止。我以后不穿衣服出门,那大家都会裸奔吗?”
“说什么呢,这不是挺好的?”乔灵珊道:“现在你混在里面完全看不出来,再也不用担心潜入任务了。”
云闲没悲痛一会儿,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开始兴致勃勃给大家选衣服,“大师兄一件我一件,大师兄一件你一件……”
夜色降临之际,二人终于找到了此行的目标。
那是一件镶满了荧珠的长袍,被压箱底良久,终于找到了它命定的买家。
荧珠是越大越金贵,越小越便宜,这种小荧珠密密麻麻嵌在上头,造价其实还不如一颗大的昂贵,但却异常闪亮,如同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有人买它,老板都疑惑:“敢问客官……买这个当真是为了穿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妙用?”
“老板果然人小鬼大,冰雪聪明。”云闲信口雌黄,“其实是我比较怕死,穿上这件走夜路不容易被马车撞。”
老板:“……”
乔灵珊真是服了她这随口胡说八道的技能:“走了,回去了!”
两人满载而归,随意找了个落脚地。其余三人不知在何处,但若有急事便会传讯,现在还是一片风平浪静,云闲将荧珠长袍叠好放在床边,与乔灵珊对视一眼,互相点头。
不是诡异么?不是空无一人么?她倒要看看,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另一头。
“你当真觉得此事与哀喜祭坛有关?”
夜幕深沉,街边无人,门窗紧闭,这条泥泞道路上唯有二人身影。方入夜,天气便急转直下,冷风呼啸,状似呜咽。
薛灵秀微微蹙眉,尽量将鞋背与地面隔开,漫不经心道:“有很多人虽然声称自己也遭遇了偷窃,但说不准是听了别人这么说,觉得有趣,才跟着说罢了。一传十十传百,真正的事件绝对并无看起来这么多。”
祁执业一脚重重踏下,不慎把泥水溅了薛灵秀一裤腿,“我说了,那是我的直觉。直觉,便是没有证据才是直觉,有证据就是推测了。”
薛灵秀:“?”
“啊。”祁执业金眸往下一看,毫无诚意道:“没注意。”
“没关系。”薛灵秀笑道:“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妙手门吃的那一道豆腐其实是鸡汤底的,没注意,你应该不介意吧?”
祁执业:“?!”
两人互相伤害的流程走完,方能好好说话。
“再者说了,”薛灵秀若有所思道:“喜欢亮闪闪东西的也不一定是人啊,乌鸦也喜欢。只是乌鸦肯定没那本事从储物戒中凭空取药鼎了,取出来也叼不动。”
祁执业还在疯狂回想那豆腐到底是不是鸡汤底、薛灵秀这厮到底是不是在骗他,心不在焉道:“我也喜欢。”
薛灵秀:“……”
谁问你喜不喜欢了。他有问吗?
又没人说话,薛灵秀为了缓解尴尬,风度翩翩道:“唯一庆幸的是你同门没来这,不然整个佛门都被偷空了。”
祁执业:“……你骂谁亮闪闪?”
两人现在正想随便找个地方落脚,待到天明便发讯联络其余三人。不跟云闲二人一起,祁执业其实住个什么破庙或者干脆幕天席地也没什么所谓,只是薛灵秀较为讲究些,他的最低标准便是一定要有床。
走到一半,祁执业“啧”了声,突然道:“你到底是穿了多高的鞋跟?”
“什么叫我穿了多高的鞋跟??”薛灵秀莫名其妙道:“我的鞋底是平的好么?里面也没垫其他东西!”
祁执业:“那为什么声音这么……”
他说到一半,英俊眉目却骤然凝重起来,薛灵秀也霎时察觉,指尖触向怀中折扇——
上一刻还空无一人的前方,现在竟然出现了一个背对着他们的黑发女子!
“不对。”祁执业凛然道:“若是妖魔,我绝对能感应的出!”
薛灵秀苦笑道:“我能说么,其实我感觉看关节和肌肤色泽,不是妖魔,她也不是人啊……”
距离仅仅三步之遥,气氛将要凝结。二人有修为傍身,自然不至于惧怕,只是凝神细看。
那女子却自始至终一直背对着,倒退。
不,不是倒退!
薛灵秀瞳孔一缩,竟然在“她”背后那顺滑如绸缎的黑色长发中,看见了一张正对着自己的人脸!!
夜风再吹,将发丝吹开,女子身体背对着二人,脸却对着他们,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