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我也想,只是我恐怕不成了。”
皇帝蹙眉道:“哦?你如何不成了?”
傅灵笑着站起身来,道:“灵儿已心有所属,正想求皇叔赐婚呢。”
她说着,看向淮南王,道:“父王,对吧?”
淮南王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赶忙站起身来,唯唯诺诺道:“正是呢。”
“不知是谁家的儿郎?”皇帝凝眸道。
淮南王看了傅灵一眼,见傅灵微微颔首,他便登即会了意,道:“是贺兰止。”
“什么?”王美人惊呼出声,她自知失言,赶忙跪下,道:“臣妾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不妨事。”皇帝摆了摆手,这消息石破天惊,不只是王美人,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诧异。
在场众人也都有些怔怔,只有沉鱼眯着眼打量着傅灵,眼眸锐利的宛如刀锋。
傅灵察觉到她的目光,不同于以往的躲避,这一次她却大大方方的迎上了沉鱼的目光,唇角的笑意更浓。
“此话当真?”皇帝沉声道。
傅灵抬起头来,没有半点娇羞,道:“是,我与贺兰大人正是两情相悦呢。”
薄太后看着淮南王那副哆哆嗦嗦的样子便知道此事有鬼,便道:“灵儿,这是大事,不得有半句虚言,若敢胡言,便是欺君。欺君是什么罪过,你知道吗?”
淮南王几乎支持不住,傅灵却很是镇定,道:“灵儿不敢胡说,祖母和皇叔若是不信,召贺兰止来一问便知了。”
皇帝见她答得干脆,心中也不觉疑惑,他转身吩咐长荣,道:“传贺兰止即刻进宫来。”
长荣道了声“诺”,赶忙退了下去。
傅灵炫耀似的抬眸望向沉鱼,见沉鱼面容平静,便款款走到沉鱼身边,笑着坐下来,幽幽道:“你的贺兰先生,如今是我的了。”
沉鱼清浅一笑,只无比闲适的拿着茶点吃着,道:“他从不是我的。”
傅灵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沉鱼笑着摇摇头,看向她,道:“也未必是你的。”
傅灵面色微沉,道:“你得不到的东西,不代表我也得不到。”
沉鱼笑笑,道:“我自是不敢与灵表姐比的。只不过人心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能强求的,更何况贺兰先生并非寻常男子,不是使些手段便能拿捏得住的。表姐还是好自为之吧。”
傅灵本是一脸志得意满的模样,如今却像是被泼了一头的冷水,连笑容都僵硬了几分。
不多时候,贺兰止便出现在了暖阁之中。
他脸上带着一贯的和煦微笑,只是唇角微微勾出浅淡的弧度,便未免显得寒凉了几分。
皇帝开门见山道:“贺兰爱卿,方才郡主说你与他互生爱慕,可有此事?”
贺兰止看都没看傅灵,好像全然没有她这个人似的,只道:“确有此事。”
皇帝摆摆手,道:“朕明白了。”
傅灵站起身来,走到贺兰止身边,跪下道:“求皇叔成全。”
贺兰止淡淡一笑,道:“何必这样麻烦,郡主既愿嫁我,我必三媒妁六聘,娶郡主进门。”
皇帝颇玩味的看着贺兰止,见他如此说,便顺水推舟道:“也罢,既是你们小儿女之间的事,朕也就不多过问了。”
贺兰止行礼道:“多谢陛下。”
傅灵见状,也只得道:“多谢皇叔。”
皇帝道:“都入座吧。”
傅灵听着,便伸出手来,想要贺兰止扶她,谁知贺兰止只是起身走到沉鱼身旁坐下,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她。
傅灵的手便虚在半空中,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却没敢发作。
经此一事,这“两情相悦”四个字便显得讽刺了。
傅灵坐在位置上,面上虽是笑着的,眼底却没了欢喜的底色,衬着笑容也苍白了几分。
她抬起头来,只见贺兰止正望着沉鱼,不知在和她说些什么,他的目光那样深邃,却从未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
贺兰止轻笑道:“我方才说的话,你相信吗?”
沉鱼悠然道:“权宜之计,我自然一个字都不信。”
贺兰止将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道:“知我者,姜氏沉鱼也。”
沉鱼笑着摇摇头,道:“先生真打算娶她?”
贺兰止道:“你都说了,不过是权宜之计。”
他说着,眼眸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临近傍晚,这所谓的家宴也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因着傅灵与贺兰止的事,众人似乎忘却了和亲之事,临近终了,也再无人去提。
皇帝怀着心事,道:“今日晚了,安弟和婠婠不若在宫中将就一晚,明日一早再回去吧。”
傅婠和淮南王自不敢推辞,只得留了下来。
薄太后道:“沉鱼便住在长乐宫罢,你那寝殿哀家一直让人收拾着,与你走时别无二致。”
沉鱼道:“如此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