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收了两车的租子,还有一大袋的铜钱,没办法,现在粮食贵,所以夏族长走了一点儿偏,去年的给的租子,但往年却是兑换成当年粮价的铜钱。
关键是,当年的粮价是多少满宝怎么会知道?
自然是夏族长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满宝也不是不能计较,到县衙里一查当年的粮库收入价就大概知道价钱了,可她实在没心思和他计较这个,看了眼护卫们收回来的铜板,大方的表示这事儿过去了。
老周头眼里只看得到这一麻袋的铜钱了,他伸手扯出一贯,抱着检查了一下,惊奇的道:“他家怎么藏着这么多铜钱?”
白善随口说道:“银虽好运输和储存,但买卖东西其实铜钱最好,最流通,也很稳定。”
金银其实并不普遍,只有大宗买卖和贵重物品才会用到金银,民间用得最多的其实还是铜钱。
不少中产人家家里都会储藏一定的金银铜的,以备不时之需,但其实占比最大的还是铜。
因为金银难得,有时候普通百姓还不认,因为难以辨认,所以会更信赖铜。
老周头就抱着钱问满宝:“我们回去要不要藏一些铜钱?”
“爹您高兴就好。”反正金银是藏,铜钱也是藏,都是钱,何必在乎它是什么样子的呢?
反正他们家房间够多,地方够大,随便藏!
老周头紧接着就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他抱着地上这一大麻袋铜钱道:“那这些钱爹给你收着了,以后给你当嫁妆。”
满宝:“……爹您高兴就收着吧。”
别看这一袋铜钱看着挺多的,却不一定有脚边那一小箱子的银子多呢。
满宝生怕她爹开口要银子,弯腰自己抱起银子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老周头这会儿心里眼里只有这一袋铜钱,所以完全不在意。
第二天夏族长就送来了许里长的租子,听说是怕她来回麻烦,所以许里长让人大致估算了一下今年的收成,提前预付给满宝,等秋收结束再算账,要是多了不用退,少了他再补上。
来送租子的夏族长儿子笑道:“许里长说这些年他都是将地交给家里的长工耕种,多少有些不用心,加上近些年天灾人祸不断,所以一直没什么收益,若是今年的租子给多了,就当是给东家的赔礼了。”
满宝忍不住讥讽道:“那许里长的赔礼可真够贵重的,整十二年的租子呢。”
夏族长的儿子尴尬的笑了笑。
满宝冷哼一声便道:“租子我收下了,烦请堂伯转告许里长一声,东岭那块地我去仔细的看过了,已经在找买家,等秋收过后我就不租了,还请他让家里的长工收获时注意些,别再有什么天灾人祸才好。”
夏族长的儿子一愣,关注点却在另一边,“你要卖掉那块地?”
满宝点头,“是啊,堂伯有兴趣吗?您要是出价高,我也是愿意卖的。”
想要说话的夏族长儿子便把话憋了回去,笑着转开话题,“也好,到时候大娘子回来族学应该也开起来了。”
满宝就点头道:“不一定是我回来,有可能是我四哥和我二侄女,到时候还请堂伯关照一二。”
夏族长的儿子点头,他知道周满和那边周家感情好,许多事都是让周家去做的。
满宝收了租子,下午便和大家一起去看了一次夏侠,见到了夏锐一家大小,然后一行人便决定第二天启程回京了。
夏侠清醒的时间越发少了,他并不知道周满把铺子让给了他们家,也不知道她没有那四成租子,还以为夏锐又重新和周满签订了租赁协议,依旧租用她的店铺。
所以看着两家人其乐融融的,他很是开心,觉得要是去地下见到夏衍,他也有话和他交代了。
或许是大限将至,夏侠对以前的记忆越发清晰了起来,许多记不起来的事儿现在都记起来了。
吃饭的时候他就没忍住拉着周满和他两个孙子说话,“我这名字还是你祖父给取的呢。”
满宝第二次吃到商州的大烩菜,正吃得津津有味,闻言惊诧的道:“可您不是比我祖父要大吗?”
“是要大两岁,但我名字不好听,”夏侠缓了一口气后笑道:“我以前叫大狗子。”
坐在一旁的夏韬:……
坐在他旁边的弟弟夏彬就哈哈大笑起来,“爷爷,那您怎么给大哥取了一个和你一样的小名儿?”
夏韬就夹了一把青菜塞他碗里道:“吃你的饭吧二狗子。”
夏彬:……
这下轮到满宝白善和白二郎没忍住,低着头闷笑起来,肩膀都一抖一抖的了。
夏彬感觉到被冒犯,忍不住扭头叫了一声“娘”,夏母便道:“好好和哥哥姐姐说话,别闹腾。”
夏韬比周满大,但夏彬却比周满小两个月,于是在他这里,满宝再次荣升为姐姐。
夏侠笑眯眯的看着,继续自己的回忆,“这外头的人找学徒呀,那也是很看名字的,我就觉得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