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厚云似铅;入冬的第一场雪终于快降临中原大地了。
儘管拥有另一个灵魂的所有记忆,但这可是他返回汉末半多年来将要经歷的头一次冬天;若非和鉅鹿张角的战约已刻不容缓,各路讨贼大军又皆纷纷踏上了征途,前世从未看过雪景的刘备心情倒是颇为期待与兴奋呢。
让他开心愉快的原因还有一桩,那就是新收的四将不仅张郃、高览武艺卓绝,连趜义、潘凤的本领亦使刘备满意极了;当然,这是后来应对方私下要求较量出的结果,由张郃pk赵云,高览迎击关羽,潘凤单挑张飞,他则亲自招呼同是使两件兵刃的趜义,而比试完自也叫那四个杰傲不驯的河北英豪惊讶万分,从此不敢再随便口吐狂言。
把冀州军马交付他们后,这桃园四结义就兼程直奔鉅鹿------。
由王芬口中知悉鉅鹿太守目前因故悬缺,尚未赴任的继承者名字叫郭典---;刘备记得黄巾之乱爆发后他和皇甫嵩曾联合攻打曲阳并成功斩杀了张宝〈演义则是写张梁〉,从此即再没有此人的相关记录,不过这亦表示现在的鉅鹿郡早处于无政府状态,正适合寇匪宵小盘踞为恶。
来到郡界外围的属县已是接近傍晚时分;艺高人胆大的刘备四兄弟虽不惧怯将要面对的血战,也一直在幻想群丑横行的匪窟有多凄厉可怕,然而当真走进该地,映入眼帘的景像却让他们充满了疑惑。
那座街弄不算宽广的县城,此刻便像普通乡镇般到处是准备日落而息的往来居民;人潮渐散的市集仅剩几家饭舖、客栈还开着店门在做生意,住户们则是已闭窗扉纷燃炊烟,丝毫没有预料中的肃杀气味。
除了城关因无军丁衙役守把而显得诡异外,其它一切如常------。
四兄弟原本计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入对方的分支堂口,引邪教眾高手们露面后再发射讯号一举围歼;可是如今莫说去寻那什么「仙界门」、「修罗会」的晦气,就连半个长得像黄巾教徒的可疑对象都没看到。
「呃---,大哥;为何会这样子?」一脸迷茫的张飞见此情形,不禁在马背上搔着头问:「咱们现在---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亦暗骂着自己粗心大意,未预先派密探来侦蒐敌情,更后悔没有向尉迟玉索问联系方法或入阵的门路---;同样不知所措的刘备待沉吟了半响后,也即询问关羽、赵云的意见道:「二弟、四弟,你们认为如何?」
「故佈疑阵,乱我耳目。」关二爷一挽胸前美髯简洁的回答,而斜揹童渊新赠「追影神叠弓」的赵子龙等身边百姓全走入城内,亦抚摸马鬃推敲着说:「民伕神态不似作假,但大哥数回与交手之妖人又证实鉅鹿乃黄巾总坛,且已拥兵十馀万眾;难不成------」
「子龙快说,别再吊俺老张的胃口了---」张飞催促的道。
赵云露出歉然笑意,继续分析说:「像这种以宗教信仰组成的贼军,通常是把势力基础建立在无知百姓身上,进而怂恿杀官叛变;不过此郡太守既未赴任,主事者等于间接掌控地方资源,除非是造反所需均已齐备,否则咱应是看不到战旗密佈的森严光景。」
「那---子龙的意思是?」兀自摸不着头绪的张飞又喃喃追问着。
「小弟是说可能性有两个;其一,这里挑但荷锄的百姓儘为隐藏身份的黄巾贼党,一有警兆,满城皆兵---」顿了顿,赵云又接着道:「但要有如此效率绝不是短期间内足以训练妥当的事,何况居民神色也不会恁得毫无破绽,所以小弟大胆猜测或许是第二个原因:敌人欲引我等自投罗网。」
凝思许久,刘备同意说:「四弟言之有理;咱这回的行动虽保密到极点,但张角旗下亦颇有能手,因此第二个可能性很高。」
扬起醋钵大的拳头,张飞咬着牙的道:「呔!乾脆用大哥研发的『霹靂火』炸掉这鸟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反正早晚要和那票怪力乱神的下三滥廝杀,倒不如先个个击破,夷平黄巾贼的每处据点!」
「三弟不可莽撞,在未确定目标前岂能妄造杀孽?你且住口,一切听大哥示下!」瞪了一眼那武力值与己相彷的张飞,关羽低叱着说。
亦瞥了瞥噤若寒蝉的三弟,尚狐疑不定的刘备又隔了半响才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先进城里去再另做打算。」
于是这四个人便在两旁民眾的侧目下,牵着座骑缓步走进城内,并挑了间还颇宽敞的小酒舖以作观察周遭动静之用;当然,身处险地的他们可没傻到真去碰店家所送上之酒食,待跑堂伙计一张罗完茶点菜餚,张飞已掏出怀中一大块锅饼及醃肉,边嚼边就着腰带上的葫芦喝自携白酒说:「大哥,你发明的行军乾粮滋味可真不赖,所酿之『五粮液』更是独特香醇;想不到咱兄长对吃的也恁般拿手------」
「打仗时哪能常吃到热腾腾的现煮饭菜?眾将士既在火线上为国家流血博命,咱更应加以善待之,改进军伙与严禁剋扣粮餉即是其中最实际的做法。」注意棚外均系树下且正自行啃着青草的战驹,刘备瞟向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