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燃火褶子带头缓步而入,他才点着墙壁上一支浸油木炬,却听刚开啟之巨大石板块又已「刮」、「刮」闷叫的自行掩合;多刘辩没几岁的赵霖见那师侄小皇帝似显惊惧神情,便不避嫌的握紧对方另一隻手安抚道:「别怕;有你师父在,一切都能化险为夷------」
报以一抹感谢微笑,刘辩忽觉得这像极赵四叔的小阿姨,其实亦挺温柔的耶---;而五个人在地道内行走了快顿饭时辰,就隐约耳闻外面传来断续的喊杀声音,有人甚至还大着嗓门直嚷吆喝:「快!董将军说逮着二皇子及王司徒的赏金千两,记住要活捉啊!」
面面相覷着,知已来到内苑的大伙再也顾不得暴露行踪;刘备一拍此处石墙凸钮,他们即似下岗猛虎般自敞开的蛇斑石假山裂缝一跃而出,掌腿翻飞中更把御花园那群忙追砍侍监的并州军士打得东倒西歪,虽连王越都不知道狼狈为奸的对方因何自相残杀。
「董卓跟充内应的封諝暗地勾结,除了要改立新君以便挟权外,还藉此机会欲尽诛何进及十常侍等它派政敌---」开道的刘备边走边解释说:「而那枚传国玉璽亦关联重大;所以咱现在不仅要营救二皇子与辩儿的生母何太后,并须设法阻止他们抢夺璽印。」
也用「飘絮定山掌」的凌厉掌法击昏了数卫兵,初次与人动武的刘辩儘管年纪还幼小,但举手投足间却颇犀利沉稳,劲力吞吐的拿捏亦圆转如意,确实已尽得刘家武术的精髓;聆听讲解的他先一个大旋身再踢翻四名围攻之卒丁,接着就面不红、气不喘的对大伙道:「玉璽本由『符宝郎』掌管,不过去年父皇即废黜此缺把它交给了母后,一直都放在侧宫的『慈仪阁』书房内;这地方便在前头,我来带路。」
于是未逢敌手的五人就在刘辩引导下,边打边朝那离御花园仅几百步的「慈仪阁」方向行进;此刻距董卓、封諝发难虽只个把辰光,幸好他们用桓帝闢建的通道省了不少时间,加上王越、貂嬋及在这里长大的刘辩均熟悉地势,因此没多久即已衝至阁门口外。
正当要入内去寻找玉璽,偏厅那端忽传来一名监役的求饶嘶喊:「各位爷---,我和你们家董将军是好朋友哪!而且还是跟封总管办事的;你们千万别---别杀错了人------」
「错不了---」领队军官冷哼了一声,又恶狠狠的说:「封总管交代过,宫里面凡是知道他和董将军有联系的,一个活口不留!」
听这太监的喊叫声音似乎颇为耳熟,直觉有异的刘备便纵身跃往了话语来处;然而当兀在半空中的他欲出手解围,却恰见那率领多名健卒之伍长已把明晃晃刀尖正插进一个失声惨呼的胖太监肚子里------。
是伦公公,这曾向他及恩师索贿并陷害忠臣的「天使」!
此人儘管该下十八层地狱,但刘备却没见死不救;腾空的身子甫一下沉,双掌化作漫天絮影的雄浑掌力就在一抹优雅弧线中往那帮叛军肩颈纷飘罩落,触者无不立即昏晕摔飞,里面自也包含了适才行兇的军官!
忙弯下腰去检视早仰卧在一片血泊上的伦公公;他这时虽已气息渐弱,不过涣散瞳孔还是马上便认出娃娃脸的刘备。
「刘---刘大人---」伦公公一手按住了右腹仍不停涌冒鲜血的伤口,一隻手就颤颤蘶蘶指着旁边道:「何太后刚刚---捧着传国璽---去『养心殿』了;二---二皇子亦在那儿,你是先帝---託付重任的国戚,得快去---快去救---救他们------」
点了点头;看此人临死前终于显露出原本的一丝善良,刘备即安慰他说:「你放心,营救何太后与二皇子的这件事情便交给我来办吧;封諝跟董卓是否都在『养心殿』那里?我杀了他为你报仇可好?」
「算---算了---」艰辛摇动肥嘟嘟的脑袋,这已不见入气的伦公公忽苦笑着道:「封总管先前对我---对我有恩,那年家乡闹---闹瘟疫,若非他出钱帮我---安葬了爹娘兄姊,又---又领我进皇宫栖身,伦某---哪能活到现在?就没饿死也---也早让劫匪煮来吃啦;而且替他做了---做了无数违背良心的恶行,我亦算---死有馀辜------」
王越等人这时也已来到了一旁;伦公公见是刘辩亲临,先是拼命要挪动躯体下跪,却在一阵挣扎后不禁「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伦卿家有伤在身,不可多礼;」纵使平常对哈声哈气的伦公公极为厌恶,渐懂人事的刘辩此刻亦忍不住怜悯的慰抚并即追问说:「你刚提及我母后及协弟全去了『养心殿』,那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吁吁喘息着;伦公公不知是因首遭未行完叩拜礼节或真为参叛之逆举在内疚,便诚惶诚恐的答道:「奴才---奴才该死;太后夜里听闻何---何大将军命丧青琐门,又获报董卓---已率外兵入宫,初更时分就带着---带着二皇子来此处避祸,谁晓得吕布这廝不久即唤---唤奴才领着他至此搜寻传国璽---,若非司徒王大人率一队家丁先护送她俩---携取璽印速退至『养心殿』内,后果不堪---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