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惊愕回顾,只见一名身披鹤氅且手携藜竹杖的方士正立于后头;孙策瞧他仅以瘦弱单掌便抑制爱马奔驰猛劲,心知有异,何况经刘备一再的挫收气燄,已不敢像旧史般恣意虐杀此公,就强忍泛泪的问说:「你是谁,为什么阻止我去歼灭杀害吾父的妖孽?」
「小朋友,这条绿泥鰍可不太好对付耶---」童顏方士捻着骸边白鬚解释道:「你的本事虽厉害,终究还强不过令尊是不?去嘛,顶多只再凭添一缕亡魂罢了---;我的名字叫于吉,今日特地来助各位收服那些畜牲。」
这老者讲完亦不管他有啥反应,即大袖飘飘的逕自朝场中央翩然走去。
遍沾血肉碎麋且意犹未尽的青龙似在挑下个攻击对象,此刻一看那神态悠间的倒楣鬼靠近,没细瞧便张开嘴向他恶狠狠扑了来;而未影响到轻捷脚步的于吉则像是浑然不觉,仅于蹲望全身是伤的孙坚时以藜竹杖遥点着它说:「嗜血孽畜,真认不出贫道了吗?」
怪事就这样发生了------。
也没瞧此人有怎么撒符念咒的动作,腾翔青龙居然即在杖端直指的瞬间散成了一片碧绿霞彩,并立刻被毫不停顿速度的他骤吸于袖内;而杨戩正待解决使枪护住玄德、太君的童渊及赵霖,却瞥见闯进战圈的于吉忽施法力擅收天界神物,不由得怒问道:「汝是何人,敢在『二郎神』的面前放肆?」
看了看仍狼狈招架白翼虎、火朱雀与电蛇龟的关、张、赵三人儘管吃力,目前暂时倒还支撑得住,已站起身来的于吉便衝着那位糊涂神仙笑说:「杨大元帅,阁下不去顾好南天门却跑到这人世间来搅局,难道就不怕玉帝责罚么?你师父『玉鼎真君』可是我琅琊宫的常客哪,小心我去『玉泉山』告你一状哟。」
「是---是于老师?」险些于额头中央睁开了第三隻眼睛的杨戩即敛芒着道:「您别误会;本座係因奉了『驱魔咒』之召下凡诛恶,又瞧此公能指挥咱的四圣兽,才当那娃子汉官是助紂为孽的宵小奸佞------」
「好吧,事情既已讲开了,你应该快点退驾回归仙班,省得犯下无法宽恕的天条;我与『他』尚有些旧日的私怨待了结,杨元帅切莫淌这趟浑水,导致害人害己。」于吉朝他附身的许昌一指,肃容以对的说。
沉吟了半响,杨戩方拱手道:「于老师言之有理,小神告退。」
语毕,许昌突然翻白眼的不断颤抖;过了好一会,恢復心智的他等瞧清楚了面对之人,便咬牙切齿的恼问说:「牛鼻子,你到此作甚?」
「劣徒!日前盗取我那本镇教宝典『太平清领书』无恶不作就算啦,怎还敢聚眾谋反并妄图称帝?我来到这里,即是要清理门庭---」面罩寒霜的于吉顿了顿,又斜睨着正游目瞥寻啥的许昌道:「不用再观望了,你想找的那条青龙已被我困入了『乾坤袖』内;许昌,你好大的胆子,竟擅自唤引守卫极境的『四象星宿』为一己私用,如今我便替老天爷一项一项的收回来,看你还有什么其它危害苍生的本钱!」
说着说着,他就高举右膀分别朝白翼虎、火朱雀与电蛇龟的所在处挥去;潜意识退后一步的许昌忙扭颈急瞧,果见即化做白、赤、黑三色彩光的圣兽已陆续鑽进了于吉袖中,廝杀原地仅剩汗水淋漓却愕然罢斗的关、张、赵三将,全不知所以然的瞠目相视------。
「死老头儿!你---你---你,简直欺人太甚;」许昌气到额浮青筋,不禁以三刃叉指着对方结巴的说:「朕---朕非跟你拼命不可!」
「你如今确实是非拼不可了;劣徒!我真是后悔起初让你入门习艺,还把看守『经舍』恁大重任託付给你这将传承我衣钵的首席弟子,才使吴郡周遭的居民们饱受战祸肆虐,今天老夫便要剷除本教的败类毒瘤,你认了命吧。」神色严峻的于吉一讲完,藜竹杖已迅速扫向他的天灵盖!
偏仰着脑袋躲掉师父不怎么特别的攻势,心里有鬼的许昌忍不住揶揄道:「老傢伙,你是因那根烂竹桿棍不再灵光,抑或是年纪已大到使不出力来了?凭你这点能耐居然还夸口要清理门户,好笑哪!」
哼了一声,于吉亦没再做逼近举动,只冷冷的说:「亏你还有脸自詡尽得贫道的真传;昌儿,为师那套『凌虚破』的功夫,你还记得否?」
「你刚刚的---一挥,就---就是---『凌虚破』?」双眼骤睁,但许昌尚未听见回答,即感觉到所戴的沉重金盔竟已裂成了片片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