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仅老夫人笑开了嘴,清楚大将军重诺个性的旁闻者更向他们纷纷道贺;糜萱俏脸虽与两名姐姐一样红,但已知悉秦陵变故的她仍悄悄提醒着夫君说:「霖妹子在那里呢;这事情---不急。」
远远望着和关羽、张飞、孙策、马超一块守于路口的赵霖,他晓得现在确实不便讨论此事,就转身对那年纪尚幼的徒弟们交代道:「为师出征期间你们务必要努力跟水镜先生学习,切勿怠惰偷懒;至于本门艺业,身为二师兄的公瑾更须善尽职责,用心督促。」
待二徒弟周瑜毕恭毕敬的应诺后,注视孔明及黄硕这一对发明天才的刘备又嘉许着问说:「亮儿、硕儿,那些『木牛流马』、『地雷』与加了枪托箭匣的『损益连弩』,当真是---你们俩自己想出来的吗?」
见师妹还正陪「准师娘」糜萱在哄抚尉迟嫣,诸葛亮即低调的代为答道:「回师父的话,『木牛流马』是月英于製做器械驴、犬前老早便有的点子;而地雷及连弩么---,虽是徒儿的突发奇想,却也是经由她改良设计,亮不过只是按图而为、依法组装罢了。」
「咦,你现在怎变谦虚啦?」亦抱住吕怀亲热的她忽微笑说:「不过孔明这回想的主意,用来修理那些胡虏倒是刚好,加上有机动性强的『木牛流马』减低粮草运送风险,咱要输---都难;要不是您回寨时才提及秦陵的『赤铜神』,否则我一定也跟去开开眼界。」
心里纵使窃喜,更庆幸自己之前曾授权军区可大量製造他两人研发物品的先见之明,但刘备仍叮嚀的道:「你们有勇于创新的想法是不错,却千万别玩物丧志;倘若为此耽误功课,可就辜负了为师当初的一番心意。」
领新学生送行的司马徽此时反倒过来解围着说:「玄德多虑啦;你这几位高徒儘管都还年幼,可是全聪颖好学得紧,亦各具独特的见识,在老夫那边,他们程度可毫不稍逊于早数年进修的前辈呢------」
「水镜先生太过抬举他们了;」闻言颇感欣慰,出征在即的刘备又向他致谢着道:「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他们要是能从老师这里学习到经国治世的专长,则为社稷之福,备代百姓谢过了先生。」
「好、好---」捋鬚大笑间不禁仍讲着习惯的口头禪,司马徽随后却谦逊的说:「使君无须客气,算来其实应该是老夫要衷心感谢你呀;先前若非玄德极力邀某来此,我焉得有聚天下英才而教之的机会?」
语毕,他又慨叹着道:「徽与你义父纵仅止数面之缘,但对童老师武学和易理上的精闢见解可向来推崇;那位孙太君虽无缘结识,想必也非泛泛,昨日乍闻噩耗实颇伤怀,玄德务必节哀则个,为国保重。」
又称谢了几句后,刘备等与家小交代完竣,便挥别亲友急率各部连同黑山寨内久练之兵,逕赴将按计划所衍生出来的新战场:「太原盆地」,要与早集结候令的其它部队展开筹措已久之反攻计划;这里儘管是中国后来產粮和棉花的富饶区域,但此时由于尚未整治因汾河支流衝击而常酿灾的河床,目前仍是一大片犹待开发的处女荒野,而以羌渠为首的五十馀万匈奴大军,就暂驻在离此不远的晋阳县城。
跟兵力总数亦约有十二万多的张辽及曹操、司马懿等退守诸将刚碰头,已略知概况的刘备即对两名左、右「军师中郎将」问说:「孟德兄、仲达老弟,羌渠那廝和于夫罗合兵后,可曾预留过什么退路吗?」
「啟稟大将军,您安排的战术进行到目前为止都还算顺利---」掌握全局且愈来愈佩服他果断用计气魄的曹阿瞒便道:「他见咱在各处廩仓留下的物资颇丰足,待其长子召集的部队一赶至单于大帐,只命少数人马于后方负责警戒,就沿途搜刮到了晋阳城内。」
更加稳重老成的司马懿随即跟着稟报说:「大将军这招『引君入瓮』,的确高明得紧;那伙北蛮子一瞧光几个小小县城便全屯有满仓库的粮草酒肉、财帛银两,都想着一路杀向司隶京都去再恣意劫掠个够,哪里肯轻易就此折返塞外?如今徐公明、高元伯的西河劲旅已重行扼守住雁门关口,咱仅须三面包抄,谅他们插翅也难飞离中土。」
「辛苦各位啦---」刘备看二人一副歷尽风霜的样子,又见张辽、潘凤身体四周皆有掛彩的旧伤痕跡,即温言勉恤着道:「要不是有你们替咱争取到那段无比珍贵的佈署时间,这场硬仗打起来---便更棘手得多了。」
顿了顿,他更关怀的问说:「除了诛夷那支在追击过程殉国的队伍外,引敌深入的诱战期间,咱弟兄们的伤亡情形如何?军需充足否?」
张辽面露窝心笑意,却只轻描淡写的恭答道:「多谢大将军惦掛,因为得您事先预授机宜,我守关及增援将士只战死、重伤了四千五百二十八名;至于粮草器械方面,薛太守和枣祗先生在咱边打边退时均曾透过各种办法妥善提供,所以弟兄们并未饿肚子。」
平常爱喝两杯的潘凤忽一旁唉声叹气的说:「只可惜大将军犒赏咱的那几十谭美酒了;一想到全被那伙匈奴兵糟蹋掉,我心里就来气。」
心有同感的曹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