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熟悉不过。
「哎,你……你的样子……」
少年呆呆地盯着一护的脸。
一护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小少年的长相。
最多不过十二三岁,少年脸颊上还留着可爱的婴儿肥,一双眼乾净又懵懂,但是……他有着橘色的头发和眼眸!
那容貌,百多年前,十二三岁的黑崎一护,曾经在镜中日日看到过,哪怕隔了这么久远,也不可能忘记。
这是他自己!
十来岁的自己。
「你…我们认识吗?我觉得你很眼熟哎。」
「大概是我们的发色很相似。」
「对呀,虽然妖族很多发色都奇奇怪怪的,但我这种顏色还是不多见啊,你的发色跟我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可你的气息不像是妖族啊。」
「嗯,我是人族,人族也有这样发色的。」
「这样啊……」小少年神态天真,毫无戒心一般跟一护说着话,「你从哪里来的?来覲见兄长吗?」
「兄长?」
「我兄长就是妖族的王啊!」
他很自豪地一挺胸膛,「特别特别厉害!」
「是很厉害。」
一护指了指少年,「你这样……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我是鬼修的事情吗?」
小少年并没察觉他在打探什么,很自然地就说了出来,「我死了唄,差点魂飞魄散,睡了很久,幸亏兄长很厉害,想办法让我醒了过来,修习鬼修的功法。」
一护已经看到在小园门口出现的白衣身影,他叹息了一声,「你的兄长,他对你好吗?」
小少年笑着对着园门的身影招了招手,「我兄长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最好的人啊……」
一护看他连蹦带跳向着他的兄长奔去,扯着男人的衣袖一脸依恋,两人说了几句话,他才又走了回来,悻悻对一护道,「兄长让你过去。」
「嗯。」
大概是妖王吩咐了什么,小少年警惕又防备地瞪着他,「你究竟是谁?怎么认识兄长的?来找他做什么?」
「小孩子就不要管太多了。」
一护对他摆摆手,向着小园门口的人走了过去。
「喂,我警告你,不许打兄长的主意。」
小少年在背后不甘心地叫道。
花园外樱花纷纷,宛若漫天粉白的雪,不停落下,在男人肩头和发梢流连。
他们相对无言地站了很久。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说。
良久,一护才开口,「我忘了……」
朽木白哉却异常平静,不见了那日的颓丧,也没有那夜去问他师弟是鬼修之事时的不耐和尖锐,他说,「你本就没有想要记着,所以才会忘。」
是啊,他会取走自己的情感和魂魄,不可能不顾自己的意愿,只能是自己同意了的。
想要忘记,所以才会忘记。
可是为何此刻又会觉得失落?
那种空落,比适才揪心的疼痛更加难忍。
应该忘记,已经忘记,可为何还是想要知晓?
一护忍耐不住地追问道,「你原本并不是在我离开家之后才被收养的,我们一块生活过,是不是?」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一护呼吸一窒。
他甚至不敢深问下去——问对方,在忘掉之前,我们是什么关係?是不是,不仅仅是兄弟?
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么,被忘掉的你,被拋弃的你,又是如何接受的?
仿佛敏锐察觉到了他的心思,男人淡淡开口,「你不需要觉得有什么愧疚,我的弟弟还在。」
他们一起看向花园中享受着清晨阳光和点心,神态天真仿佛不太懂事,却也因此而无忧无虑的少年。
「你将他变成了鬼修,是最近的事情。」
妖王点了点头。
他清冽的容顏在晨光和花影的渲染之下变得格外昳丽,看向少年而添加了温度的眼神则令他柔和了气息。
一护胸口的失落感更重了。
他忍了忍,却还是问了,「是谁,教你这个办法的?」
男人微微勾起了唇角,几分嘲讽几分冷冽,「当然,是从你师弟嘴里问出来的,不过,你更应该关心,你师弟是从哪里得到的功法。」
一护的心沉了下去。
「是……师尊?」
他实在难以置信,身体都摇晃了几下,「可是,为何?」
「你该问,为何,他要激我暴走,彻底斩断你的亲情?为何,他要我剥离你的感情和记忆?之后又诬陷于我,让你我决裂?为何,他要千方百计助你修成忘情道?为何,他要将鬼修的修炼法诀流出?」
「你是说,鬼修为祸,也是他……将法诀流出的缘故?」
「此世间,确实原本就有鬼修之法,但一直以来因无合适的环境,因此颇为粗陋,并不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