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承认,但一护怎可能不懂?就是太懂了,所以才那么抗拒,「所以,我们註定……」
越来越小的声音,宛若幼兽垂死的哀鸣,「我不甘心啊……真的真的,不甘心啊……」
他们紧紧抱住了彼此,但是这相互安慰却终将分离的拥抱,此刻却没了往昔沁心的温暖,显得那么的冷。
夜间,一护推开了兄长的卧寝。
「一护?」
一护在黑暗中扑了过去,被那双熟悉的臂膀环绕时,他似乎也获得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兄长,亲我……」
「一护你……」
「别说话,亲我啊!」
一护声音暗哑,却决然,他的胸口燃烧着火热又冰冷的火焰,四肢百骸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他的激越和紧张似乎也传染给了紧抱着的人,兄长俯首下来,用力地吻住了他。
嘴唇相互廝磨,是那么的火热,气血全然向前奔涌,无限的狂乱中,一护不满足于四瓣唇用力到要将唇肉挤压变形的廝磨,而张开了嘴唇,将舌尖吐出,去舔舐那柔软又强硬的唇瓣,兄长立即反客为主,含住一护的舌尖用力吮吸,还加上了齿列的夹磨。
有点痛,但是这个时候,痛楚或许才是最好的药,最烈的酒,恰恰让一护感觉到无比的痛快,他热切地回应着,哪怕舌尖发麻嘴唇发痛,也依然不肯停止那酥麻的纠缠和交融,嘖嘖有声的吮吻中,津液溢出口唇,而口腔的甜蜜愈发浓稠,用力收紧了手臂,两具年少而血气方刚的身体相互廝磨着,很快一护就感觉到热流冲向下腹,在那里焦灼而热烈地绽放,而兄长的火热也坚硬地抵住了自己。
「兄长……」
一护气喘吁吁,在舌尖的纠缠下他好不容易才能开口说话,「你要了我吧!」
「一护!」
兄长的声音带上了震惊,双手该拥抱为推拒,可一护纠缠得那么紧,竟没被推开,反而愈加哀切地求恳,「要了我!我就是你的了!」
少年的声音带上了呜咽般的尾音,「让我成为你的……不好吗?」
「不行!」
「为什么?」
「不可以的,一护。」
兄长的的声音低沉,但一护太熟悉他了,听得出蕴含的坚决,他的手臂顿时失去了力气,如枯凋的花向下无力的滑落。
两人明明还贴得那么紧,那么近,一瞬间,却隔了千叠水,万重山。
「你,你不要我了?」
好冷……从地面往上侵袭,又像是从胸口开了一个洞,冷风呼呼地直灌注向四肢百骸,血液都冻住了一般的冷。
「你的师尊在志波家。」
「什么……意思?」
「道宗宗主的修为,神识可以笼罩整个志波家,你要做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可是他难道要始终监视着……」
「他一定会留下一缕神识在你身上,如果你不做出格的事情,就什么事也没有,一旦准备做什么……」
「怎么能这样?」
一护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我……这样的话,我不修,就是不修,死也不修,乾脆弄死我好了!」
「傻瓜……你做不到的……」
白哉的握住他的手,暖意从手心传来,那是丝丝缕缕让心脏搐痛却捨不得放开的温度和触感,「我知道,一护做不到这样的,你是温柔的人,从来,都寧可委屈自己,也不可能对他人的苦楚视而不见。」
「可是……」泪水落了下来,「我知道,我知道的……我都已经……愿意了,我就是想……」
拥有一夜回忆,一个慰籍,一个告别,一点念想,只是如此而已,也不行吗?
「不行的,你怎可还未入门,就失了元阳?」
交握的手那么紧,却那么的无力,「你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一护,你要明白,任何会妨害你修炼忘情道的人和事,都是必须退开的,如果不肯,就得清除掉。」
「可是我忘不掉你的话……我能修炼成功吗?那忘情道,应该是不能有情吧?」
「我帮你。」
「什、什么?」
「你我的缘分,由我来亲手斩断,」俊丽的少年凛然道,一瞬间,一护感觉他身上迸发出刀剑般锋锐的决意。「一护,你只需告诉我,你可愿意?」
「我……」
还能选择什么呢?
大义相挟,一护不能不屈从于命运的安排,他已经有了决定,来找兄长不过是一点无用的挣扎,而兄长也是明白这一点,才会推开他。
他们的未来,在被忘情道选中的那一刻,已经註定。
如何挣扎,都是无用的。
人都是自私的,可是,人的确不能那么自私。
——这世界还有父亲,妹妹,兄长,志波家,无辜的百姓,勤奋修炼的人们,还有这华美灿烂的文明,多少前辈呕心沥血创造出来的法诀,传承……
这些,如果牺牲黑崎一护就可以拯救,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