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那颗曾在千百个长夜中消磨成灰,冰冷死寂了多年的心,猝然注入了温暖活力的热流,而恢復了生机——他再次活过来时并无欢喜,因为他还拥有零碎的记忆,他知道自己去撑了天柱,连灵魂都一併献祭,那么还能活着,定然是因为糅合入小一的魂魄本重新分离了出来,能做到的,只有一护,小一肯定就是不在了,而一护,早就斩断了跟他的情缘,忘情道修者说是救世主,其实是给天地大劫的祭品,不但不可能活下来,魂魄也将合道,再不存在于天地之间,现在小一也没有了,他还活着做什么呢?
但是养魂塔散发出的温暖波动牵引着他。
即使斩断情缘,你还是希望我活下来吗?一护?
你……毕竟没有完全忘情。
小一的魂魄,属于自己的这一份通过养魂塔养到重新完整,那么属于一护的那一份呢?
或许也可以变得完整而重新转世。
怀着这一点点希翼,白哉振作了起来。
转生的身体依然是一条白蛇,血脉很普通,此世天地灵气又极为稀薄,修炼是困难重重的,所幸妖物修行不全依靠灵气,还可以吸取日月精华,又机缘巧合,在第五年就遇上了六十年一遇的帝流浆,吸收了大量的帝流浆,白哉成功化形,然后去了天柱,他曾经殞命的所在,那里人跡难至,他巨大的尸身承受了近万年的风雨侵蚀,已经斑驳剥离勃,却依然完整,白哉在那里取回了完整的记忆,以及吞天蟒血脉。
数百年后,他修炼有成,就开始游走世间,寻找小一。
终于有一天,感觉到了熟悉的魄动。
那个孩子,依偎在言笑晏晏的女子身边的孩子,是橘色的头发,橘色的眼睛,圆圆的小脸,笑起来宛若一朵小小的金色葵花——跟一护小时候一模一样。
白哉希望那就是小一。
是小一的话,或许就不需要再负担起救世的责任了。
他趁孩子入睡时入了梦。
孩子被他抱起时露出了惊喜的笑顏。
但是白哉的心却沉了下去。
跟自己魂魄缺失却被养魂塔养出来的不一样,这孩子的魂魄,是完整的。
是由小一和忘情道一护重新融合而成。
是最初的那个一护的转世。
这些年来,随着修为渐渐精深,白哉早已察觉到天地大劫又要降临。
所以一护还是会重复上辈子的命运吗?
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吗?
可即使不愿,也由不得他啊!
白哉顿时痛苦又绝望。
但这一次……他立即下了决定,再不能跟一护有所牵扯,这样,一护在修习忘情道前至少不会那么痛苦难捨,也不至于有道心崩碎的危险。
恐吓了好奇的小东西一番,他当机立断走了。
但他其实一直看着。
远远的,看着那孩子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长大。
看他失去母亲悲伤哭泣,又在妹妹们的哭泣中坚强起来,看他挥汗练习空手道想要变强,看他向人介绍名字时的骄傲说着「第一的一,保护的护」,看他倔强面对因为发色而来的各种非议和不公,看他跟那个叫做茶渡的少年背靠背迎战不良们的挑衅……
这样的一护,如此鲜活,蓬勃——为何总要将常人不能负担的重担落在他身上?为何一次次选中他为祭品?
白哉恨着这样的命运。
他想,再赌一次。
如果一护为了苍生再次选择忘情道,就立即离开,再也不看他,如果他这次选择不修习忘情道……那么我就一定要将他攫在手里,再也再也不放手。
可是,一护的性格,如何能对世界毁灭视而不见呢?
他的名字,依然是名为保护的一护啊!
而结果,在他的绝望又怀着希翼的注视下,少年做出了选择之后,依然对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用口型说「我喜欢你」!
这绝不是选择了忘情道之后会有的表现。
胸口的血肉前所未有地猛烈跳动。
白哉知道自己赌赢了。
他的一护,终归选择了他,而不是世界。
他捧住怀里少年的脸颊,对着那嫣红的唇用力地吻了下去。
这么久,这么久……久到心都乾枯,终于再次拥有了这个人!
四瓣唇相触的一瞬间,从身体深处释放出如释重负的喟叹,白哉吮着贴着那柔软的温热,将彼此的呼吸交融,一护的味道是阳光和青草般的清爽香息,是天空和大地无垠辽阔的味道,舒展了身心,令他溢出悠长的叹息,「一护……」
「老师……」
「叫我白哉……」
「好……白哉……唔……白哉……」
趁着少年打开嘴唇的瞬间,舌头往深处抵入,舔舐过那敏感的齿齦,深入滑嫩的颊顎四处扫荡着,少年生涩地回应,小巧丁香主动迎了上来,白哉立即擒住,夹在舌间纠缠廝磨。
甘美的热流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