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默。
他睁开眼恍惚了三秒,便一下子弹起来往床边看去。
他醒的及时,姚灼还真有苏醒的迹象,躺得不安稳,大约是察觉到了疼。
严之默怕他乱动碰歪了夹板,在一旁细心安抚着,过了一刻钟,姚灼干燥的嘴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姚灼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从漆树上掉下来的那一刻。
这几日上山,他早就学着上回严之默说的,在漆树上缠麻绳,钉树枝进去做梯子,这样能攀到比较高的地方采果子。
没想到先前入住隔壁的不是别人, 正是西窗阁的掌柜戚灯晓与他家男人裴澈。
“戚掌柜,裴大哥。”严之默放轻动作,反手掩上房门。
戚灯晓扶着腰走过来,月份大了,每次见他都觉得身子看起来更沉。
他把严之默的动作看在眼里,下意识压低了声音,细语道:“灼哥儿在屋里?可是睡了?”
转而又打量严之默,见他神情疲惫至极,面色青白,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浑似好几日没换了,压根不像其原本的作风,心下一紧,看了一眼房门道:“你们夫夫二人怎的来了县城,莫非出什么事了?”
三人未免在过道堵了路,最后还是一道去隔壁房间坐下细说。
裴澈仍是不发一言地守在门口,两边房门都能瞧见,也不妨碍听屋里的对话。
戚灯晓倒了杯热茶,茶水里漂着清香的花瓣,一看就是自己带的,而非客栈备好的。
热水下肚,严之默哽在心头的一口气似乎终于顺了过来,这才讲起昨日兵荒马乱的一夜。
待最后一字落下,戚灯晓以帕掩口,半晌没说出话来,门边的裴澈听了个清楚,眉心紧锁,显出深深的纹路。
戚灯晓再开口时,已敛住了情绪,唯有眉宇间担忧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