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許祈修就改成走在他後面,看他又重心偏移的時候立刻出手攬住,有時候攬在肩膀,有時候攬在腰際,到最後乾脆伸手牢牢牽住了,省得他一心撲在楊式瑢身上,根本無暇欣賞景點。
被牽在後頭的楊式瑢,看著那個挺拔的背影有點恍惚。
今天下來他才開始意識到,許祈修的外貌到底有多出眾。平常他們兩個出門的時候很少一起什麼去人多的地方,去餐廳也大多躲在包廂,但今天一路走在男人後面的時候他才慢慢發現,走過的路人平均三個裡會有一到兩個人回頭,然後開始各種注目圍觀、眼冒愛心,不分男女。
而對方好像早就習慣沐浴在眾人的目光,偶爾和偷瞄他的旁人對上了眼,還會毫不吝嗇的回以微笑,相比不甚起眼的他,對方整個就是桃花四溢、十分風騷!
但如今,這個風流倜儻、神采飄逸的男人黏著似的握著他甩也甩不掉,不少旅客看到他們兩個牽在一起紛紛側目,即便同婚早就通過幾年,但人們的思想還是遠遠的把法律甩在後頭。
楊式瑢感覺到壓力想抽回手,卻反過來被十指緊扣,男人輕手撥開他的瀏海、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每次跟你一起牽著手踩沙灘,我都覺得幸福死了!」他聽見許祈修這麼說,然後頂著一張笑臉哼著歌,走到面前拉著他散步。
他低下頭,心底升起早上被溫柔擁抱時一樣安心感,偷偷勾起了嘴角,跟了上去。
兩人在溼灘上晃了一圈,還去幾個地標拍照,才往回走木板棧道準備離開。
許祈修讓他坐上去,從包包裡拿出兩人的鞋子和乾淨的毛巾,彎下腰認真的他幫擦拭腳上的水跡與泥沙,連腳趾縫都不放過,全部清乾淨了才幫他穿上鞋子,然後坐到他的身邊清理自己。
楊式瑢看著他不嫌髒的用他用過的布巾,想起對方專心為他擦腳的眼神,微微一笑斜倒男人肩膀上,耍賴道,「好累哦,有沒有人願意背我回去啊?」
剛穿好鞋子的許祈修被他一鬧笑了出來,拿礦泉水把手沖乾淨了,溼答答的捏上他的鼻子,「小懶蟲,你以為除了我還有別人願意啊?」
楊式瑢拿過他溼漉漉的手在自己手裡把玩,笑著反擊,「你又不是別人,你怎麼知道沒人願意?」
於是許祈修轉過來偷偷在那張欠人親的小嘴上舔了一口,「就算有人願意,也要看我的拳頭願不願意啊!」然後毫不意外的看到楊式瑢臉色轉紅,哈哈笑了起來。
這個老司機!楊式瑢腹誹著瞪了他一眼,卻被一下拉正身體坐好,他有些疑惑,只見許祈修站了起來,把包包移到胸口,背對他蹲了下來,「不是要背嗎?上來吧。」
感覺到旁人的各種注目,他忽然有些羞恥,囁嚅道,「我開玩笑的,我可以自己走啦,」說著就要站起來往前走,卻被一把拉住。
「快點,我想背你,」許祈修在人群面前一點也不害羞,又補了一句道,「這是我可以合法摸你大腿的時候,你快點上來。」
「我要走了,」楊式瑢決定無視他,繞過對方逕自往停車場方向走。
「欸欸欸是你先撩我的,撩完就走跟射後不理一樣可惡!」說著跟上去牽他的手,埋怨控訴。
楊式瑢翻了一個白眼,卻始終沒有甩掉男人的手,偷偷彎起一個微笑,挺著肩膀沐浴在眾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眼光中離開。
兩個人在車上又黏膩的交換了幾個吻,親完了楊式瑢又喊著「還要」,熱燙嘴唇急切的追著他、貪心的舔著,害許祈修差一點就要寶刀出鞘了!
最後是許祈修在理智繃斷、忍不住想把人推倒前狂踩住煞車,兩個人才趕在日落前進了台中市區,先去飯店check-in放行李,又去了一中街簡單吃過晚餐,才趕在開場前進入演場會。
這次演唱會的地點辦在台中棒球場,許祈修怕中間搖滾區的粉絲們會太激動,選擇把票買在舞台正中央後面的看台區。
他拉著楊式瑢找到位置,發現椅子不是塑膠的,只是簡單的水泥階梯,他一把拉住人,從包包裡拿出本來打算穿來耍帥用的西裝外套,鋪在座位上才讓他坐下。
楊式瑢翻看著手上的DM,今晚的演唱人是一位新生代的創作型男歌手,他並不認識,但溫暖的嗓音與哀切的情歌,對於在感情世界裡翻滾沉浮的塵世男女來說,這樣的溫柔提供了一份慰藉,彷彿在憂冷的夜晚裡,可以抱著棉被聽著的歌,讓過往的回憶一秒秒湧現、眼淚一點點流淌,然後歌曲結束,擦乾淚水,又有了再站起來的力量。
他一首首認真的聽著,不明白太陽一樣的許祈修為什麼會喜歡聽這麼悽愴酸苦的歌。他偷偷側眼觀察著旁邊的人,男人的表情十分沉醉,雖然不像其他年輕粉絲一樣猛搖看板或瘋狂歡呼,想吸引歌手的注意,但那雙溫暖的眼睛裡閃著光,他心裡一動,覺得答應陪他來真是太好了。
他又偷瞄了瞄兩旁邊,觀眾區的燈光極暗,所有的目光又都集中在舞台上,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一點點的湊過去,悄悄牽住男人的手。
許祈修馬上低頭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