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段菱这两年是怎么过的
黑色的旗袍如破布般挂在身上,裸露的肌肤不再雪白一片,身上伤痕累累,多是重物砸出的痕迹,这是绝对的暴力!
仿若周遭空气瞬间被全部抽离,曾南柔只感觉呼吸不上来,眼前漆黑一片,只剩下了倒在地上的段菱。
她连忙走过去,蹲下来。
伸出手来却不敢触碰,怕将眼前这个极易破碎的瓷器娃娃造成二次伤害。
段菱曾南柔轻声叫道。
嗯
段菱很轻地回复了一声,紧闭的双眼却没有任何反应。
眉头紧锁,曾南柔立即伸手将段菱从地上横抱了起来,刚出门就撞上了不知道来干什么的何叔,何叔看见曾南柔抱着段菱出来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未来得及反应,便听曾南柔道:备车!
压低的声音明显混杂着怒气,很少见曾南柔情绪如此外露,何叔立马应了一声,转身去备车。
段菱被放置在后车座,曾南柔上了车坐在段菱边上,看也不看一眼对着司机道:去医院。
司机不敢多言,立马踩油门启动了车子。
谁也不是个瞎子,曾南柔抱着段菱直接从正门走了出来,段菱身上的伤是个人都能看到,也都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司机自然也不敢墨迹,甚至加快了速度,一路上都在祈祷不要遇到红灯。
索性他是幸运的,一路绿灯到了医院。
后座上的曾南柔自然不知道司机的内心活动,她只微微偏头看着躺在她边上的段菱。
她头发凌乱,头枕着曾南柔的大腿,曾南柔几次想要伸手去抚摸一下她缩在一起的肩膀,却都收回了手,肩上淤青一片,明显不是新伤了。
目光下移,昂贵的旗袍被暴力撕开,裸露的部分都添上了新伤。
在这之前,曾南柔从来不知道原来段菱与旗袍的适配度这么高。
曾家大小姐亲自来医院,医院这边自然早就收到了消息,院长亲自带人等在了门口。
段菱其实没什么大事,看曾南柔这么紧张,医院这边还以为要动手术,一番检查下来,才道大多都是些皮外伤,晕过去只是因为体力不支,休息休息就好了。
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有了一道豁口,曾南柔很长地舒了一口气,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里面挂着营养液的段菱。
其实她早就想说了,段菱相较于两年前,瘦了太多了。
手机突然响起,曾南柔立马按了静音,看了眼屋内,好险,段菱没有被吵醒。
拿着手机走至楼梯口,是曾广权的电话。
烦躁之下,曾南柔还是接了电话。
你母亲呢?
曾广权开口就问。
曾南柔罕见地翻了个白眼,我母亲在哪儿你不知道?底下埋着呢?
对面啧了一声,便听曾广权有些无奈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阿菱呢?
阿菱多么刺耳的称呼。
其实不论是谁,包括曾南柔,又有谁是能逃得过曾广权的视线的。
我在哪儿你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曾南柔有些生气地问,你打死一个还不够,还要打死第二个?
实在有些冒犯了,曾广权也有些生气,你就是这么跟你爸说话的?
曾南柔冷笑一声,真有意思,这会儿认我了?我妈要死的时候你在哪儿?
曾南柔轻易不会提她的生母,大多时候都是她直接跟曾广权硬刚,今天是真的气到了。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曾广权听到曾南柔提到她的生母,顿时便消了气,自知理亏,于是软了态度,道:等你回来再说吧。
曾南柔嫌恶地皱眉,直接挂了电话。
站在楼梯间里,曾南柔手搭着栏杆,低着头,深呼吸,长呼了一口气。
她母亲的死在曾家其实是个禁忌。
曾广权与她母亲楚妍其实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家门当户对,刚成年两人就订了婚,很快便成了婚,生下了曾南柔,在余市也算是一段佳话。
只是,男人在结婚之前总是很完美的,结婚后楚妍才发现曾广权有很强的暴力倾向,平时还能保持着精英人士的体面,可每次一喝醉,便会对楚妍拳打脚踢,楚妍想过离婚,可曾广权竟将年幼的曾南柔关起来以此来威胁楚妍,毕竟离婚的话,对曾广权的名声不太好。
也闹过几次,直到有一次出了意外,不小心伤了曾南柔,楚妍这才妥协了,可好景不成,楚妍怀孕了,医院检查出来是个男孩,本来想着这样子可以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了,可是那天晚上,曾广权又喝醉了,楚妍还来不及说出这个孩子的存在,就被曾广权失手摔在了地上,当场流产。
楚妍也因为长期的殴打导致身体虚弱,大出血而亡。
这些事情终归是瞒不住的,楚家本想过将曾南柔带走,谁料曾广权竟无耻到利用军队力量压制楚家,强迫曾南柔留在了曾家。
曾广权倒是对曾南柔从来没有过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