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堤防之类的斜坡吧?
总之,雾刃他们被迫拉进草丛一带,率先得到的思考不是「完了」,而是序曲一般,因为接下来等着的是一连串的滚翻,连带企图拉他们同归于尽的傢伙,一行人在受尽折磨之后,撞上疑似终点的水泥墙,这才终于能停下来,确定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以及能做些什么。
雾刃头晕目眩,彷彿都能看见自己脑袋上方那几颗星星,但迷糊的眼光,已经能捕捉到憧那解除凭依了,摇着头重整自己的状态。说起来也是,那种毫无道理地接连翻滚,早已让人受不了,也不可能继续处于凭依的状态。
但是,雅蕾丝更为悽惨了。
意识不清地倒在草皮上,享受着烈日照耀下的日光浴。
没有敌人的这种时候,这傢伙还想假借中暑之类的症状,替自己安排如此美好的行程啊。
雾刃不会姑息的。
因为这可是这傢伙说的。
从今以后她会运动,不是一昧玩电脑。
「喂,雅蕾丝,起来。给我起来。」
拍着雅蕾丝的脸,雾刃只有残酷的一面。
「唔……」
神智不清般,因为刚刚那么一滚一撞,已经把能撞的地方全都撞掉了,雅蕾丝低语着哀号。
「装什么死,给我起来。信不信我就这么把你丢下,看你这路痴到时怎么回家。」
「让我睡一下会怎样?」
从倒地不起到不发一语的起身,中间毫无间隔,都是雅蕾丝所为。
「一听到没人当你的导游,全身的病痛就好了吗?」
「都知道我是装的了,还要追究什么?」
「要算的帐多了吧?一大早不当我的出气筒,刚刚还不知轻重地要我继续使用你的能力。」
「你……算了。」
也不知道雅蕾丝的居心,什么都还没说就住嘴了。
「憧那,你没事吧?」
拍掉身上的最后一根草,憧那活力充沛地表示:
「没事了!」
「那么……我们果然得先处理一下这件事了。」
三人的视线来到同一个水平,一起扫向了绑票未遂的那个人。跪倒在地,表情看来痛苦地背对着雾刃,嘴里不时吐出不小心吃进的野草。
「喂……」
他们提高警觉,一刻都不容从对方的身上移开。
雾刃的这一声,既是呼唤也是警告。
憧那与雅蕾丝也慢慢上前了,来到雾刃的两侧。
「至少转过头来吧?想干嘛?喂……倒是说点什么啊。」
雾刃喋喋不休,因为他始终相信着,能在那种时候把他们拉进这个堤防,不是一时的情绪使然,是有目的。
既然这样,就不可能软弱到一个滚翻摔得差点脑震盪。
「我……」
当对方疑似能正常说话了,抬起的视线,令雾刃他们都瞠目结舌了。
「你……」
「雾刃……」
没有昔日的鏗鏘有力,微弱的声音也能证明他们没有认错人。
最多可以遮住耳朵的头发,原本还以为对方也是男性,当事人起身后,这才一目瞭然,肩膀相较男性之窄,身高也只到了雾刃的胸膛,胸前饱满的两颗果实,在挺胸后更为明显了,对方由里到外都是女性之身。
他们已经认出对方的真身了。
「雾刃,你们没事吧?我来了……」
明明是在场最弱的存在,莱夏依然想要关心着他们。
「结果是你吗……」
「……」
「你这傢伙……你来做什么啊?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剎那间,雾刃想到了什么:
「等等,现在的你已经被基路伯收容了,所有与赫丽贝尔家的一切都被冻结,所以基路伯说只要你能把我的人头带回去,就能取回失去的一切对吧!」
时隔多日的重逢,雾刃只有刀枪般的问候。
他也不是毫无根据了,因为理论上现在的莱夏,不可能自由进出政府,基路伯没有赦免她这样的权利。
「雾刃,等等!你不是才说这次不会是基路伯了吗?」
「那就是其他五贤了吧?」
非常时期的现在,只要与政府有牵连的傢伙,都不能随便和他走。雾刃已经这么想了。
莱夏连为自己辩解都没有了,委屈地抓起自己的左手臂。
「不说话是——」
平时对他一直很有话说的莱夏,这次什么也不肯说——
「臭老哥,你如果怀疑她,大可看看四周,有没有敌人吧。」
因为这句话,雾刃暂时卸下了对莱夏的武装。
「……你来做什么?好好回答我。」
莱夏疑神疑鬼般,十分的怯懦。
「如果再不好好说,这次我真的会认定你就是我的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