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奈打开门的瞬间,拓二毫不留情地一股脑解放自己的力量。
宛若受到天候影响暴涨的海岸线,没有道理的水压顿时配了整间密室,不留缝隙地全然填满,就算入侵者会游泳,也无法在不得站立的地方久存。
很快就会投降——拓二不会让对方这么做,因为他有自己的理由。
所以——拓二紧握右拳,注入一切的力量,混杂在水中的魔力加速运转,将密室当成了洗衣机,不管里头的陈物、设施或什么,全都会因此洗净。这么做真的是在揪出不法之徒。
「盖亚,之后你可能得多写几份检讨报告了啊。」
「普路托,你开始相信伙伴了吗?竟然已经先替我确认了我之后的下场。」
力量收缩,魔力集中,在施力的尽头,拓二抓起无法应对之后爆炸的凛奈,与盖亚一同跳上了天花板,迎接不堪负荷的密室承受水压的爆破现场。
差点将他们的三半规管也一併震破的强力衝劲,让密室两侧的墙壁也出现了些微的裂痕,看上去就好像受到相同音频攻击,破裂的玻璃杯。
不过,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早在之前拓二就先适时地抑制住力量,让灾害不会随意扩大。
氾滥的水流让教会的内部形成了小型河川,湍急之后,是溪边般的清水流过地面,拓二觉得差不多了而擅自跳下来,盖亚则是随后。
「看样子,刚刚我做得太激烈了……竟然将对方杀死了。」
拓二侧眼瞄向房间的内部,溼答答一片,部分的电线因为激烈的水流甚至被斩断,连导电的作用都被迫熄火。
「虽然我也想推测是不是被逃掉了,这间房间只有这一扇门当出口,没窗没密道,所以应该就是我想的那样吧。」
「——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吧?」
盖亚跳了出来,将视线从凛奈的身上移开之后,转向拓二。
「比如对方真的被你消灭了,但那个人其实不是人类,而是另一种东西……像是由魔法製造的分身。普路托,这不就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
「……」
「普路托,真是差点被你们愚弄了。佯装一副有人入侵的样子,实则在我们走进教会之前,就先让分身绕路从另一侧侵入教会,目的是为了製造让我们『看见』的事件。」
然后,盖亚再将视线导回凛奈身上:
「实际上,你是想让这个少女将讯息或情报传递给外面的同伙,查清……我说的那条犯罪是不是属实吧?虽然连我都觉得平行时空的说法挺过分的,不过这都是为了能让你回归啊,普路托。」
「……」
「居然能只靠转动门的门把,就将讯息传递出去,这个少女果然不得了,普路托,你很有眼光。」
「这是一种和计步器类似的东西,我透过改良计步器,让转动东西的这个动作变成唇语的读取,这么一来已经得到居神合法身分的无我先生,就能替我们调查一些事了。」
凛奈热切地解说,但即使不解说,猜透他们心思的盖亚,已经对凛奈得天独厚的电子技术佩服不已了。
而且,想必盖亚意外的地方不会只停留在这里。
「这个少女……外头的伙伴,普路托,在你离开阿波罗后,原来得到的最大改变,不是实力与对高层的认知,你开始相信伙伴了吗?」
「凛奈,无我对这件事没有反应吗?」
凛奈摇了摇头,看来我方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次冒用拓二名字,入侵教会的傢伙并不存在,完全是盖亚的自导自演。
「如果是这样,普路托,不管我怎么对你阐扬阿波罗的美好,都是没有意义的,但我不会放弃继续游说你,像你这样的男人,就应该待在阿波罗!」
「真是强词夺理,盖亚,你会觉得阿波罗才是我的归所,是因为那个地方有着比起黄金或力量,更让人珍惜、重视的事物吧?」
儘管拓二已经无法从阿波罗感受什么,但盖亚的出现与邀请,确实让他心中又多了几分信任这个组织的念头,不过……梦该醒了。
「我会离开……纯粹是我要洗清当年的罪孽!我该杀的人不在阿波罗,而我也不想因为我的个人恩怨,将整个组织拖下水!我已经不想再目睹一次妹妹的死亡了!」
盖亚深有同感似的沉下眼,缓慢道出拓二一直在意之人的小名:
「小樱是吗?」
凛奈惊讶,慌张地来回确认对话的两人。
话题的沉重,已经不是常人能忍受,要是她想离开,拓二也不会阻止。
「是我亲手了结了自己妹妹的性命,所以我很清楚只要组织的架构还在檯面上,悲剧的连锁就会持续下去,但这个组织是无辜的,有罪的都是上层的人。」
「当你重获妹妹还活着的可能性,而主动拋弃了阿波罗,独自一人在光明与黑暗的缝隙中求生并试图赎罪,但现在的你总算意识到自己能力的界线,主动与他人互信互助,结果当我邀请你回归阿波罗时,却表示不想连累组织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