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大漠与寻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白日依旧酷暑难耐,夜晚寒风刺骨。
周临跌落沙谷之下再醒来时眼前是茫茫一片无边无际的黄沙,落日半埋于沙丘之上。他向着落日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去,胸口的伤口上糊着沙粒虽止住了血却犹如盐粒一般磨蚀着软肉疼得厉害,那一把胡月弯刀也一并让他攥在手中蹒跚向前而去。
其实并没有什么方向,他只是依稀记得马车是背日来,所以寻着落日而去大抵猜测那应是珈蓝的方向。
走了多久他也不记得,落日埋进沙丘后天地混然一色体力不支的他倒在了流沙之上陷入黑暗之中,失去意识前周临怅然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魂归这里。
可他一点也不喜欢大漠的荒凉,冷燥,埋在这里他不甘不愿。
不知过了多久沙丘之上出现了一人一马,裴璃徒步在荒漠里寻找。虽周遭已不见城郭人烟,但她知道这里其实离珈蓝并不是很远,而赤狄的马场就在百里之外。
发现周临是无意在黄沙之下,被半掩的人让流沙糊住了身子闭眼,她牵着马一脚踩在已经冻僵了尸体之上险些被绊下沙丘下去。
周周临你喂你你还好吧?
她忙得放开马,徒手挖来流沙里的人。
奄奄一息的周临只身下一口虚气吊着,似有回光返照虚虚睁开了眼皮模模糊糊地看见漫天触手可及的星辰。有荧火从沙粒中飘向深邃的夜空,他晓得那是数百年来埋在黄沙之中尸骨,而他自己也将化成磷火与星辰同息。
你撑着点,别睡啊,这里离珈蓝不远的。你可不能死在这要死回你的南都死去!
裴璃扒拉着僵硬的尸体扔上马,伸手揉了揉周临的脸恶狠狠的警告他。
可周临听不见她的声音,只觉耳边风声鹤唳,鬼哭狼嚎,铺天盖地的妖魔狰狞着脸向他扑来忽然唤出了声:
阿璃救救我,可好
裴璃没听见他的声音拉着马一步一步走出流沙,进入戈壁后找了一处避风的崖口生了火,又从灌木丛上拾了积雪提周临揉搓身子舒缓血脉。
很快他那僵硬的脸有了些血色,四肢的肌肉也软了些。
只是她没想到脱去衣服的周临竟不像合衣那般的柔弱,紫红的肌肉并不比自己军营里的兵士差,而那原该少了二两肉的地方竟
夜色有些暗,她小心翼翼地又凑近了一些想要去看又有些不敢,没由的觉的自己有大病。
可心下又好奇,犹豫了半响把地上的人拖近了火堆一些,果然见那出鼓鼓囊囊的。
他他不是太监吗?
裴璃平日里也同珈蓝城里的一些士绅大户打过交道,听闻太监净身后那处光洁如女子,因为切掉了泌处不如寻常人那般所以常有遗溺,太监时常使厚重脂粉熏香来掩饰身上的溺味。
眼前人衣衫上确实有扑鼻的香气,可完全旁的奇怪的味道。西北干旱不如南都那般四季分明,花团锦簇。乍一闻以为自己扎进了百花丛里,一个人身上竟生出如此多种好闻的味道。
可现下她却没心思研究周临使得是什么香,眼睛只是骨碌碌转盯着他腰下鼓鼓囊囊的地方。依照从小男人堆里长大的性子,她是完全不怕的就是见也见过不少。以前军营里有人违反军令去青楼,回来她便让人扒了裤子顶着白花花的屁股在数千将士前领军棍。
但不知是小时候肖想过这副皮囊还是如何,对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人,她有些惧。
终究历经千转百回的思绪,裴璃还是伸出了爪子。她闭上眼拽住系紧的腰带摸索着不小心碰到那出软肉吓得一哆嗦撤了手,小半会儿后索性干干脆脆大大方方睁开眼直接扒了周临的裤子。
那紧紧系着的腰带直径让她用腰间的匕首挑断,掀开了周临小心翼翼藏了十年的秘密。
那处的囊肉好好端的长着,但其实裴璃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好的,还是割后再长出来了。她饶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提溜起来细细去看,眼见为实后便迅速将褪下的裤子又原样给人穿上,只是腰带被她挑断了只是系个疙瘩将就的用着。
偷偷忙完一遭索性周临并没有醒过来,她像窥见了深宫秘事一般悄悄挪到了位置。
心下五味杂陈,想不到自己无意间竟然握住了周临的命脉。这是朝堂上太师一党苦苦所寻的,只要她将这个秘密抖落出去这位权倾朝野的奸臣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可裴璃还并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做,其实只要他不动裴家军,这个秘密她会帮他守一辈子的。
正当她在望着篝火发呆时,周临醒过来了目光穿过跳跃的火光那人正离他远远地坐着。
阿璃
裴璃一愣,抬头见他面无表情道:
旁边有水囊,自己喝吧。
她有些冷漠知晓那人没力气也不愿伸手去喂他一口水,周临只能望着水囊止渴直止又一次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在马背上,刺骨的冷刮得身上的毡衣呼呼作响,胸前是裴璃梗在他下巴出的脑袋,即便马儿颠簸的厉害她也仍旧僵直了身子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