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勒出痴引暧昧的坟起,笼着若有若无的沁脾馨香,她清喉娇转,百媚千娇,用辛夷听不清的声音安抚着林原森。
“不过各取所需,你要你的功成身退,她要的不过一帘旖梦而已,孰轻孰重?”
眸底一暗,林原森握住她的手轻轻挪远,随即向着她莹白的耳蜗:“我用共匪的人换回你们的人,整座丹庆我却是不想的,怎么对比,我都没讨到什么便宜,不如……”
捏着井上淳右手的手顺着她裸露在外的玉臂蜿蜒而上,虚虚擦过那鼓鼓囊囊的胸脯,收回手,放到颌下撑着,坦荡地嗅着指尖。
井上淳吃吃嗔笑着坐回去,一边继续和他眉目勾缠,一边五爪使力暗中压下角川的膝盖,红粉,白骨,皆是丑陋的贪欲妄想。
白日林原森要得尽兴,温柔有余还是伤了辛夷,晚上格外狠厉,更不用说她是如何凄惨,满身淤痕地倒挂在塌上只有吸气的份儿。
林原森受了气,隔日又要去上海解决金诚珍捅下的篓子,将辛夷欺负的格外可怜,兽欲散去又是唤医生又是跪着亲自上药,懊恼的恨不得猛扇自己耳光。
辛夷躺回床上虚虚看着窗外,心里一片清明,他只是担心玩坏了自己再没有讨趣的资本罢了,她只不过从一个人的池中物即将变成另一个人的笼中鸟而已……
日复一日,她站在楼顶看着荷花池出神,自杀的勇气不是没有,她只是还想着复仇,替秋东青复仇,替未满十八的燕儿复仇,替这满目疮痍的土地,流着黑色血泪的河川报仇雪恨。
兵荒马乱的年代每个人都是刽子手。
唯独,不敢再忆起苏翎,失诺抛下她以后,满身脏污,身份晦涩复杂,她已经没有资格再陪着她了吧?她会和温小姐安全离沪,直至一别两宽,永不相见。
林原森咬紧后牙槽从血肉模糊的穴口拔出一小截清酒杯的碎片,气恼的双眼发红,辛夷只是本能的抽动几下,依旧望着窗外出神,林原森用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掩住眼里的酸意,无声的瘫坐在脚踏上哽咽。
他原想好好对她的,好好的……
听见睡塌上的人呼吸轻缓下去,他才起身替辛夷掩好薄被,转身去关窗户,窗外是漆黑夜空,素波银河。
湖面点点星皱,水光潋滟,一眼望去,似看不到尽头。人立于穹楼之上,恍若伸手,便可揽下这漫天的银河,之所以安排辛夷住在这外楼,便是看中这三面环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优势。
林原森眺望着,眼眶再次湿润,曾几何他如这荡阔的天地般桀骜自恃,殊不知冥冥之中,早困于天道宿命,报应不爽。
他守了一宿,天未亮便离去,唤了安静的吉祥来照顾她,辛夷不用起早贪黑的当做厨娘干活了。
还是安安静静的窝在她的小楼里,当做深闺不谙的大小姐才好。
林原森离开的第三天,照顾她的哑巴吉祥和情人逃命走了,管家吉庆想重新雇个孤女来照看她,未经辛夷允许,私自贪取中馈,从附近难民堆里强买下一个几块的弱女,取名吉星。
待佣人替吉星收拾干净领来见工,吉庆才傻了眼,这般玲珑娇媚的姑娘即便穿着粗布呢裤,刘海剪的跟狗啃一样,左右也断断不像刚先领回时的邋遢女孩啊!
吉星看他盯着自己似有动摇,噗通一声就跪下,重重地磕起头:“大管家求求您别再卖我了,我原先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也能干活的,您看,我手上都是茧子,我做衣服洗衣服很勤快的……呜呜,大管家您是个好人,求求你别不要我……我感恩您从流匪中救下我,做牛做马也愿的……”
小姑娘会错意,哭的人肝肠寸断,只见那消瘦的指尖全是薄茧,一张凹陷青黄的小脸满是泪痕,哭起来涨得通红,瘦骨嶙峋的脊背一直颤抖,吉庆心软,可以绝后患还是要的:“你是有钱人家小姐?可是与家人走散了?”
吉星哭哭啼啼的诉说起她的过去,原来她是从北京下来投靠亲戚的,原家在庄子里,已经被日本人杀光了,她侥幸宿在隔壁镇的同学家躲过一劫,后来沪上不太平,她被亲戚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又把她卖给娼馆,老鸨看她漂亮想留着钓大客户,她寻着空袭混乱跑了出来,便一直蓬头污面躲在流民中。
厅堂里的众人无不惋惜嗟啜,吉庆惊觉那伙不肯放人的竟是流匪,不敢细想,便招招手:“罢了,合着也是有眼缘才挑了你……怜你孤苦无依的,又是一介幼女,便老老实实留在林宅吧……下去吧,吉安,带她去小楼……”
“谢谢大管家!谢谢大管家!吉星以后会乖乖做事的……”
ps:猜猜吉星是谁捏,嘿嘿,提示如此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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