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就能印到你嘴唇上!”
原予来回抿几下唇,将颜色摸个均匀,和姜绾一起挤出人群,外面的陈照识抬着头往上看,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了啊,看什么呢!”这里说话都要靠喊。
陈照识盯着她的嘴唇看,竖起个大拇指,
“你是这个。”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陈照识常年包下来的房间,里面的空间比外面还大,屋子里的面孔也都换成她更熟悉的一群人,瞬间将她围起来。
一人一杯酒从男人堆里走过来,原予倒几个女孩身上,被她压着的姑娘从下面伸出手,拍她的胸脯,
“明天有事吗,跟我一起出去玩啊。”
“明天啊,明天不行,我就一天假期,已经安排满了。”
“晚上呢?”
“晚上去看演唱会啊,京阳这站。”
“不会是宇北那个团吧。”姜绾凑过来。
“对啊,不过我喜欢他们团的林确。”
原予当年追星就是跟着姜绾玩的,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爱豆,姜绾也换了一个个明星男朋友。
女孩堆里正讨论的火热,陈照识突然握着酒杯一屁股的坐在她们身边,大爷似的翘着腿伸着胳膊,脚一晃一晃的。
他面前站着个佝偻着腰的男人,看着和他差不多大,愁眉苦脸,看起来健康状况堪忧。
“谁啊?”她们小声讨论。
“他同学,不是比他还小一岁吗怎么现在这么憔悴。”
姜绾谁都认识,也对什么都没兴趣,她摸出一支烟点起来,刺鼻的味道立马冲进原予的鼻腔里,除了烟草味,似乎还有些臭。
陈照识面前的男人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把左右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
“呦,陈哥,现在玩这么大啊。”有人调侃。
“去。”
陈照识不觉得奇怪,他向前倾身,放下酒杯有倒了另一种酒,不喝,只在手里摇晃。
“你说我们这种关系,你这样,以后可怎么相处啊。”
“还有以后吗?”地上跪着的哥们一说话更像要断气。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做能力之外的事情啊,你说我们上学时关系那么好,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爸妈早早就离婚了,我爸一个做生意的,生意做得再大那不也是要听上面指挥,什么事都插不上手,而我连公司都没分到一个,更是什么事都不管,我妈,我妈是在政府里,可我已经多少年没见过她了。”
他的情况原予最清楚,清闲公子哥,每天的任务只有花钱,名言是“我爸赚那么多钱,我不花家里放不下了。”
他的同学也知道,也了解,也没法再说什么,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离开房间。
原予从两个女孩身上爬过去,坐到陈照识身边。
“他出什么事了吗?”
陈照识看她过来时就压灭烟,拿出香水胡乱喷。
“他爸也是个小官,但是不知道惹到了谁,可能保不住了,不止官位,人都不一定在不在了,他害怕了,到处出来找人,这我哪能帮的上忙啊,我又不是言哥。”
他随口一说的样子,手里还摇晃着酒杯,但他的话可忽悠不到原予,
“阿姨给你买的这个新手表不错啊。”她瞄着陈照识的手腕。
“臭丫头,要不你去把他叫回来我帮他。”
原予拿起酒杯,和他一起摇晃,
“你们以前不都一起玩吗?”
“嗯嗯嗯……”他摇头,“我上学的时候认识一个哥们,家里资产也有个两三亿吧,但是特别保守,什么投资都不做,只守着老业,现在安安稳稳的挣点利息,也早就不和我们联系了,而这个,我都忘了他叫什么。”
“嗯。”她用一个鼻音结束这个话题。
偏偏陈照识还没达到目的,他把头朝原予那边偏,
“再说了,要是生意上的事情就算了,我对政界那些事确实是一窍不通啊,我妈就给我钱,精力那是都放在后生的那个弟弟身上,我要是言哥,那这点事就是一挥手。”
他说话时一直靠在后面,观察着原予的表情,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也是,我和宋闻竟的关系都比你和他近。”
她的重点一次都不落到正确的位置上,陈照识忍不住了,抬手指着刚刚进门的一个女人。
“干嘛,你认识啊?”原予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她啊,言雨楼的老婆。”
京阳294年建成第一条高铁,那是高铁站还和火车站挨在一起,原予约着吴瑞竹去尝试新事物,下车时叽叽喳喳的讨论,吴瑞竹的司机在外面拉开车门。
她们身后,任笙从火车站走出来,排队等公交车。
她一个人从阳谷坐了23小时的硬座火车,睡40块钱一晚的板床,京阳的风终于吹到了她身上,在她有且仅有的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