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一直借着“时秋着凉有他一部分原因,他已经帮时秋请完假,要像之前时秋照顾他一样把时秋养好”的借口,不让时秋离开的话,时秋还真恍惚中有种没得罪他的错觉。
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九月天的下午三点,暖和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惬意极了,蓝天白云,花团锦簇,淡淡的花香萦绕。
时秋躺在别墅后院中的草坪上,翻了个身,如同搁浅的咸鱼。
也算一个共同点吧,时秋这人越是苦恼、烦闷,就越是不想动弹,他动了动手,撑着下巴和白虎对视。
白虎很喜欢时秋身上的气息,见时秋看它,凑过来黏黏糊糊地呜了声,时秋及时用手挡住它的嘴。
啪——
嗷呜!
白虎委委屈屈地钻进时秋怀里,时秋抱住它,看着刚对自家狗子重击的人,“你干嘛打它?”
“我都没亲上呢,怎么能便宜它。”盛景轻哼一声。
时秋:“……”
除了性格变好之外,话也变得直白很多,毫不遮掩自己的狼子野心。
“你这什么表情?”盛景不满,顺势也坐在旁边,仿佛洁癖已经不存在一般,“我的喜欢对你来说就这么嫌弃吗。”
“也不知道那天是谁说的,没有人会拒绝我。”盛景神情寂寥,长叹口气。
“你喜欢苏清羽不好吗?”时秋小声道。
“你说什么?”盛景像是没听清。
“我说,在你家待得太无聊了,”时秋拔了根草,被白虎一口叼走,他最近在盛景面前已经变得十分放飞自我,“我生病都好了,对了,最近有没有什么宴会之类的活动啊?”
时秋一脸向往,“我还从来没去过像你们这样的家族才能去的高端宴会呢。”
“明天倒是有一个。”盛景回忆道。
等了半天不见他继续说下去,时秋偏头,就见这人骄矜地仰着脖子。
实在是幼稚。
时秋心想。
“真的吗?是谁家的啊?”时秋像是终于听到了点感兴趣的,“你能带我去见识见识吗?”
说实在的,盛景也不想强行把人拘在家里,但他一没经验,二没情商,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扭转时秋对他的落后看法。
是的,在盛景看来,时秋说他的那些他都认。
他这人虽然性格乖张,但他有自知之明,也知道以前自己对时秋确实不好。
如果被骂一顿就能让时秋解气,或者再多来几顿也行,他都能接受。
谁知道时秋醒过来以后突然转变了态度,也不骂他,把盛景又整不会了。
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简单粗暴的想法,把人留下来多观察观察。
两天来,时秋对他都是一副顺来顺受,又有点爱答不理的态度,盛景把它归结于是时秋还在气他的表现。
这还是第一次,时秋主动对他提要求。
小花园里种了许多品种的花,每一朵都是花匠精心培育出来的,盛景不太喜欢,但当时买房的时候也懒得丢掉,干脆就这么当个摆设。
但自从时秋发现了这里之后,就成了他来的最多,待的最久的地方。
盛景见他来了也不做什么,每次都是随便找一块地方坐着,躺着,跟个小动物一样。
有时候被秋风一吹,零散的树叶花瓣就会飘在天上,时秋看得很开心。
是个奇怪的爱好。
盛景伸手,从时秋的头上揪了根草叶子,看着他亮亮的眼睛,瞳仁乌黑,黑白分明,就像在发光,心脏又是一阵狂跳。
虽说谢家他向来不喜欢去,虽说两家最近生意上也多有摩擦,但,不重要。
这个宴会,说什么也得去。
谢家旗下酒店,顶层。
天台上,布置精美,两位酒店经理恭敬地弯腰,在向面前的人汇报。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看不清什么星星,只有一轮圆月悬垂,淡白的月光被天台上明亮的灯光完全覆盖。
“谢周少爷被董事长叫走了,明天是他正式回归的日子,董事长十分重视,连在国外出差的大少爷都为此赶了回来。”
坐在摇椅上的青年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左耳上却戴着格格不入的一枚蓝色耳钉,他眉眼带笑,上挑的眼尾活脱脱一只男狐狸精转世。
右手慢悠悠转动着手里的葡萄酒杯,谢知言轻轻哼笑一声:“不过是个意外得来的私生子,你喊他什么,少爷?”
“不不不,谢先生,是谢先生。”经理连忙改口。
“父亲可实在让我心寒,”谢知言抿了口酒,深色在他的唇上润开,与本来的唇色相混,化作瑰丽的红,“一点不知道怎么来的股份,一份来历不明的计划书,就让他以为得了个宝。”
“他以为人人都能像大哥一样吗?在贫民窟里活了十八年,真以为就能拥有第二个大哥这种儿子?”
经理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