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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叙喜欢上了公司里一个小职员。
说来他朋友都不敢相信,原叙是谁,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原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冲着他那俊美皮相和优渥家世贴上来的男男女女不知凡几。但原叙本人眼高于顶,被那些倒贴货色碰到都嫌衣角脏,几个损友都揶揄他是洁癖引起的精神性阳痿。
原叙表面上向来待人温和,听了也只是笑笑,并不生气。
就这么一个人,九天之月,高岭之花,有一天突然在饭局上端着酒杯,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喜欢上一个人。”
还没等朋友们调侃铁树开花,原叙又幽幽开口了。
下半句是:“可是他结婚了。”
是啊。
他怎么就结婚了呢。
原叙盯着在他面前整理书架的方岑。书架底部不好够到,身材高壮的男人不得不十分局促地俯趴下身,塌着腰,那只又肥又软的屁股也跟着晃荡起来,像条摇尾乞怜的小土狗。
老实人没什么本事,在公司干了六七年也不见半点升职的希望,倒是被同事们发现他不擅长拒绝的老好人性格,把脏活累活都推给他做,连被顶头上司叫过来打扫办公室也任劳任怨。
方岑不明白大boss为什么会点名叫他来做这些保洁的活,不过光是被上司特意记住名字就够叫他受宠若惊的了。
老实人觉得自己在公司里就是个小透明,从未注意过他走进办公室时同事们隐晦打量的目光,在他西装包裹着的肉体上放肆地游过一圈后交换几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妈的,你看到方岑今天穿的高领毛衣了吗?骚死了,奶子那么大,胸口都要被撑开了吧。”
“装什么假正经,每天穿得严严实实,其实逼早就被他老公操烂了吧。也不知道他老公怎么同意他出来上班的,要我说双性就该乖乖呆在家里撅着屁股挨操。”
双性人啊。
无意听到职员在茶水间里粗俗编排的原叙记住了这点。
受自然和人为因素影响,人类生育能力普遍下降,社会观念趋向保守,仅占人口1%的双性人成了首当其冲的管束对象,他们不仅要以第三种性别被登记在册,还受到十分严重的就业歧视。
原叙倒对双性人没什么偏见,只是下一次却有心注意了一下他们口中那个“方岑”。
就这么一眼,冷心薄情的原少爷当场坠入了爱河。
其实方岑在人群中特别好认。
虽然他生得高大,相貌也更趋近于男性的硬朗,跟刻板印象里娇美柔弱、雌雄莫辨的双性人大相径庭,但他性格懦弱老实,脸上总一副不敢抬头见人的窝囊样,勾得人无端升起一股暴虐欲。
方岑一年四季都穿长袖,多半是高领,跟个禁欲的清教徒似的不露半点皮肉,但再保守的衣服也遮不住他浑身上下都叫人干透了的骚味儿。
有几次他上班差点迟到,慌张地从电梯里跑出来,低着头胸乳一颤一颤地喘气,眉眼间尽是一股被男人滋润过的秾艳风情,连带原本普普通通的脸蛋也横生媚意,像低成本av里熟透了的人妻。
这种类型本来绝不会出现在精神洁癖严重的原叙的择偶标准里——方岑浑身上下都打满了另一个人的印记,无名指上朴素的婚戒,遮掩皮肤痕迹的高领长袖,还有那对被玩得越来越饱满丰润的大奶——但方岑每一处都长在了原叙心尖上,他越肆无忌惮地窥视,就越对这个毫不自知的老实人妻着迷。
可是方岑本人保守得厉害,平时连同事嬉笑打闹时的触碰都会立刻躲开,一下班就直接回家,从不合群地参加什么下班聚会或者团建活动。有次原叙同他说话时指尖无意刮过他的绵软胸乳好吧,他不是无意的,吓得方岑猛地拍开原叙的手。
“抱歉,原总,”方岑神情慌乱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结婚了——我是说,我丈夫不想我跟别人有太多接触。”
原叙充满理解地微笑道:“是吗?我明白,如果我有你这么漂亮的老婆,我也会这么想的。”
理解个屁。原叙阴郁恶毒地想,整天开口闭口把丈夫挂在嘴边的贱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已经被操烂的骚逼。
如果他是方岑的丈夫,他才不会让这贱婊子出来抛头露面,他会给方岑精心打造一只漂亮又舒适的狗笼,方岑唯一的工作就是躺在床上乖乖对男人张开大腿,如果方岑想,他们也可以生一两只小狗崽,就像电视剧里幸福美满的典范家庭。
这种幻想日复一日地羽翼丰满枝叶繁茂,到最后原叙开始相信他本来就是方岑的丈夫,方岑现在不愿意承认,一定是这个世界出了什么问题。
一道冷冰冰的机械音突然响了起来:
“您好,您是否为伴侣羞于表达爱意而苦恼?是否为明明和伴侣两情相悦却总被拒绝而伤心?”
“请使用我们专为您这样的偏执狂量身打造的催眠系统,唤醒您伴侣内心深处隐藏的爱意~”
方岑对顶头上司痴迷的念头浑然不觉,还苦恼于上司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