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烦人的滴液声和他哥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因为沈不虞要发汗,顾旸把他像蚕宝宝一样严严实实裹进被子里,自己则在卧室的沙发将就了一晚。
他怕沈不虞睡不安分,也不敢深睡,时不时还睁眼看他有没有踢被子。
才睡了三个小时,天蒙蒙亮,顾旸的生物钟把他叫醒了。
沈不虞生来就是大少爷命,别说发烧了,就是划破个手指头,也能因为心情不好而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顾旸却是劳碌鬼的命格,哪怕天上下刀子,也要准时准点去上班,为顾氏燃烧自己。
沈不虞被他哥换衣服的声音弄醒了一会儿。
顾旸走过去摸摸他的头,“接着睡吧,我上班去。有事喊宋和,他在楼下客房。”
沈不虞顶着一眼睛眼屎,迷糊地看到他哥宽敞的肩膀和蓄势待发的肌肉,闻言又昏睡成了猪崽子。
顾旸好笑地给他擦去嘴角的涎液,又掖了掖被子。
“臭小子。”
叽里咕噜的鸟叫声隐隐约约在窗外唱大合奏。
沈不虞一觉睡到中午。
他趿拉着小黄鸭拖鞋,睡眼惺忪地下了楼,正见到徐伯和宋和在客厅里交谈。
徐伯礼貌地看向宋和,“宋医生,我们老爷请你也去一趟,还要麻烦你了。”
宋和闻言连连道:“应该的,应该的,徐管家快别客气。”
沈不虞出声打断他们虚伪的交涉,“徐伯,你怎么来了。”
徐伯抬头见沈不虞,连忙站起来,满脸笑容,“小少爷,你可算起来了。”
说着,又吩咐阿姨给他上早餐。
沈不虞一边喝粥一边问,“我爸都知道了?”
“是啊,老爷听说了昨晚的事。小少爷到底是怎么着凉了?”
“有不长眼的家伙给我下药,一时不察而已。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事太丢脸了,徐伯你可别跟我爸说。”他把责任全往下药的人身上推,闭口不提顾旸把他一个人丢在包间里的事。
徐伯打哈哈,有关沈不虞的事,他作为顾家管家,还是会事无巨细向顾老爷子汇报的。
“小少爷,你吃了饭,再跟着宋医生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吧。老爷很记挂你的身体的。”
沈不虞漫不经心往嘴里送了一口粥,胡乱地应声,“嗯嗯,知道了徐伯。”
他被徐伯和宋和双双押着去了顾家的医院,一通检查下来,又吊了半天的药水,终于蔫儿哒哒的在天黑前回了老宅。
第二天,小少爷又生龙活虎地活了过来。
恶龙复活的第一件事,就是痛痛快快去洗热水澡。
但沈不虞一见自己浴室里白花花的浴缸,就跟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犯了一样,突然记起前晚在顾旸公寓里那件——秒射的丢脸事。
沈不虞在花洒下捂住湿漉漉的脸庞,恨不得撞个墙当场失忆。
草!臊死人了!怎么能被顾旸逮住这么丢脸的事。
他哥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没顾旸高没顾旸壮也就算了,居然小弟弟都在顾旸面前露怯。
要是记仇又小心眼的顾旸把这事散播出去,他堂堂二少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妈的,他还给顾旸的项目捅了个大篓子,数罪并罚,直接死刑没得商量。
小少爷又双叒生无可恋,干脆拿生病和心情抑郁当借口,向老爷子翘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