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池嗤笑,“大将军怕是不知道,我来的时候父皇尚有一口气在,亲口说了要将这位子给我。”
靳蓉看不下去,跌跌撞撞地两步上去给了他清脆的一耳光,“你胡说!就算是长兄不在的时候,父皇也从没有过立你的心思,怎么会si前改了主意!你好大的胆子!”
靳行皱着眉,脑中一团乱麻,理着思绪,无心与他争这一会,“父皇尸骨未寒,si因未知,皇弟就惦记上了他的位置,吃相是否太难看?”
靳池被他说中心思,咬着牙不说话。
迎涟却见靳池方才慌乱之中,袖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的银光闪了一下,她拉了拉靳行的袖子,靠近了他,话却是冲着靳池大声地说了出来,“皇弟袖里是不是藏了什么?”
靳池忙后退了两步,看着两边有大将军的人迎上来,他叫了声,“谁敢过来!”
那些人却不听命于他,依然向他围上去。
他急了,将袖中的匕首ch0u出来对着那些人。
靳行笑了,“皇弟就是拿这把匕首,取了父皇的命?”
靳池意识到自己大意了,可一切都来不及,索x站在那闭上眼,任杀任剐的模样。
迎涟只觉得他举止怪异,还以为他要拿那匕首伤靳行,却没想到他这般狠毒,连亲生父亲都下得去手。她不禁得发起抖来。
兄弟这么多年,多少事情都消散了,唯独仇恨越积越深。兄弟反目,有如仇人,她算是见识了。
靳行搂住她,冲着周围吩咐了句,“将他关起来,父皇的后事,明天再说。都去歇了吧。”
他带着迎涟走到门口,扯着嘴角笑,“迎将军。”
迎将军一脸的褶子,面目慈祥,“靳家治国有道,母慈子孝,我们冲着这个才把nv儿嫁过去。俗话说福善之门和睦,以后日子还长,今日看你这样,我倒也放心,以后你也要多提携指点才是。”
靳行得到岳父的认可,想y扯个笑出来,却还是没说话。
迎将军知道他此刻心思难受,多看了眼迎涟,便松口,“这几天歇不下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两人应了声,便匆匆回了屋。
靳池一进牢,靳行便又成了太子的不二人选,国事的处理耽误不得,靳行第二日便在先帝灵前即了位,由大将军念了遗诏。
按着礼仪习俗,靳行先册立了杨皇后为皇太后,又立了皇太妃,迎涟的事,本该等到第二年才合常理,他却等不得,一心想给她一个皇后的名分,一下子又过去好些天。
他将手头能处理的事情都结束,才轮到靳池。
见他要去找靳池,迎涟非要跟着去,他却怕她受不了。
靳行拉开ch0u屉,将靳池那把匕首掂在手里,抬头看迎涟,“看见这是什么了吗?我去找他不是说说话那么简单,你真以为我就去骂两句?”
迎涟倔强得看他,拉着他袖子不准他走,“我就要去,你今天杀了他我也要亲眼看他不得好si。”
靳行敛了笑,两人僵持了会,还是靳行松口,“那便去吧。”
靳行也别有用心,并没有关他进牢,而是安排他住在靳行之前住的偏院中,床榻桌子应有尽有,看得迎涟好不服气,直说什么“就该让他睡在地下,和耗子睡一窝才好”。
两人进去时,靳池就坐在那儿,似乎已经坐了很久,身t发僵,浑身好像只剩下轻飘飘的空壳。
门外的小厮向靳行报告说,二皇子刚来时,逮着什么摔什么,案上二尺高的瓶儿就摔了五六个,反正现在这g0ng里的东西都是靳行的,他扔起来得心应手,毫无顾忌,甚至带了些报复的爽快,他只能借着那脆亮的粉碎声显得自己多么豪壮,来获得快感。
可过几天后,他整个人就蔫儿了下来,天天就坐在那老旧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听到门口的动静,终于几不可闻得抬抬头,看到来人是靳行和迎涟,冷笑了声,“怎么?皇上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靳行走在前面,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这地方住着怎么样?皇弟待我真是不错,大载乾元,万物资始,天地之道贞观者也,求也求不到的吉祥之地。”
靳池看到他就心烦,索x闭上眼,不服输地回答,“是啊,幽静清寂,绝好的栖身养x之地。”
他对靳行的敌忾,与他不共戴天的jg神,不将靳行置于si地绝不罢休的态度,此刻完全被软弱,悲愤所代替。
靳行见他si到临头还顶嘴,嗤笑了声,将匕首拿出来在手上转了圈,“你看这是什么?”
靳池眼睛都不睁一下,也不回答。
他朝他走了两步,拿刀尖挑靳池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他,“怎么不说话?认不得它了?”
他又回头问迎涟,“他动你哪儿了?”
她仔细想了想,“他拽我胳膊了,还踹了我肚子,可疼了。”
“哦——”靳行故意拖长了音,慵懒地把刀挪到他胳膊上,手一松,锋利的刀尖就在他胳膊上划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