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
苏西捂着嘴笑了笑,“好吧我知道了,行李就拜托你了,七番街贫民窟万能工克劳德先生。”
久违的称呼。
……
送完行李回到第七天堂,克劳德把采购好的原料一一入库。
客厅始终燃着一盏夜灯,蒂法趴在桌上,似乎是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来正对上关门进来的克劳德。
“欢迎回来。”
克劳德瞳心的一环幽绿仿佛在发光,他慢慢走过去,“以后,不要再留灯了。”
“克劳德……?”蒂法起身,手心紧了紧,“有什么事不能一起面对吗?我们……不是家人吗?”
“我……”
克劳德偏过头,左臂隐隐作痛,“抱歉。”
芬里尔的轰鸣在黑暗中远去,玛琳揉着眼睛从楼梯上走下来,“是克劳德回来了吗?”
“不,他不会回来了。”
“蒂法……”
“我没事,放心吧玛琳,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五番街仍然是老样子,与七番街没什么太大区别的贫民窟,脏乱的垃圾、恶臭的废水,神罗的没落似乎并没有带给贫民窟的居民更多希望的曙光。
克劳德在废墟中熄火停车,黑暗不会对他视物造成任何影响,魔晄照射过的眼睛散发出生命之泉的绿色光芒。
他推门走进去,已经许久无人打理的教堂满是灰尘,好在花儿们并不受影响,仍然郁郁葱葱。
“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克劳德走到花田边,跪倒在地上,明明应该有很悲伤的情绪,但是他却眼睛酸胀干涩,流不出眼泪,心脏好像破了个大洞,每当有风吹过就会发出呜呜的声音。
“明明已经知道了一切,可是我没能做到,我……真的很没用,永远无法守护自己在乎的人!”
“我还和萨菲罗斯……”
罪恶感、内疚感、自我厌弃,山岳般沉重情绪几乎把他压垮。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胸腔中满是空洞?为什么所有的悲伤与爱恨都像被无形的屏障隔绝,他整个人似乎被关进了抽空情绪的玻璃罐中,又好像行走在只铺设一层薄冰的深渊之上,冰面已经发出吱嘎的碎裂声。
“因为、你是我的人偶。”
低沉的嗓音惊醒彷徨愧疚的克劳德,他骤然弹起身体握住大剑,目光锁定收拢片翼的银发天使,“萨菲罗斯!”
“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银发天使唇畔微勾,扬起蛊惑人心的笑,“我想见你。”
克劳德感觉每根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不对劲,这里……不对劲!
所有的异样在他发现异常的瞬间化作黏腻的黑紫色触手向他袭来,与此同时,萨菲罗斯手持正宗进行横劈。
“克劳德,你在愤怒吗?”
克劳德举刀侧挡,兵器“锵锵”接连碰撞,还要躲避脚下甚至阴影中忽然出现的障碍。
他咬着牙不打算回答,一个侧身转体躬身再次躲过一击,视线却猝然撞上某处突兀鼓起的黑色布料。
克劳德难以置信地抬头,恰好对上萨菲罗斯亢奋到幽绿瞳眸震颤的视线。
“唔——”
对战不应该允许发生一丁点失误,尤其是与萨菲罗斯的战斗,在此过程轻易走神的代价就是被交错杂乱的恶心触手捉住破绽,脚踝被死死缠住释放让感官变得麻痹的粘液,同时正宗避无可避,克劳德只好先抵挡正宗的攻击,因来不及切断变相放任触手的后果是被更多的触手缠上。
锵——
大剑被打落,斜飞出去插在地面。
接下来是痛苦吗?
正宗的锋利刀刃划出雪亮的弧线,却在他的武器脱手后倒转为刀柄砸在他的胸口,使他跌倒在地被触手淹没。
克劳德已经没办法挣脱蠕动的触手,浑身上下的衣服表面满是黏糊的奇怪液体,他试图伸手剥开这些恶心的怪物,但反而被触手顺着手心从手臂缠绕上脖颈。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东西一定与萨菲罗斯脱不了干系。
“放开我!萨菲罗斯!”
克劳德费劲地试图爬起来,但完全变得软塌塌的地面跟沼泽一样让他下陷。
萨菲罗斯眼神充满兴味地旁观他的反抗,好心地提醒他,“还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
克劳德想要询问,绕过他脖颈的触手尖端竟然趁机钻进他的口中,冰凉、并且腥涩难闻。
“唔……”
克劳德捏住往他喉咙深入的触手,该死,是想把他从内而外开膛破肚吗?
这太奇怪了,萨菲罗斯想做什么?
他费力把触手扯出去,一番动作把左臂的袖子扯落下来,红色丝带与黑色星痕仿佛泾渭分明两个标记。
凌乱的触手忽然褪去,地面渐渐被鲜花填满。
“爱丽丝?”
克劳德总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