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呈锦骤然沉下脸,给了管文蓁一耳光。他说:“你怎么答应我的?”他动作太快,管文蓁根本没看清他抬手,耳光已经略过脸颊。下手很轻,不构成任何伤害,但她像遭受迎头一棒,逐渐呼吸困难,目眩耳鸣,脑子里不断回响他之前的威胁——再有下次,我当着他的面打你。她在这一刻坚信自己受到欺负,坚信他不是为了今天的事情动手。眼前的景象毫无真实感,她两眼空空,这些天有意无意压抑的情绪破蛹而出,一条一条毛虫似的在她心头蠕动。她喜欢他到这个程度吗?喜欢受虐到这个程度吗?喜欢到可以在别人面前被他打一耳光还忍气吞声吗?以后也会这样吗?会得寸进尺吗?她血气上涌,所有的骄傲与自尊都叫嚣着要她发狂。陆照渊把她挡在身后,说:“不干她的事,我让她拿钥匙给我的。你要打就打我。”陆呈锦二话不说也打了他一个耳光。这一声响把她拉回现实,像针尖戳破气球,那些不断发酵的猜忌瞬间飞到九霄云外,只剩下眼前的当务之急——她怕陆照渊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然而没有丝毫犹豫的,陆照渊道歉了,他说:“是我不对。”管文蓁大受震撼,怀疑自己思想觉悟其实不如陆照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