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注定不及格。
宗盐握紧了拳头,她胸口有一团暗火在燃烧,但她还不想发作。
甩下笑得得意至极的室友,她走过司疆,然后停了下来:“为什么?”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明里暗里针对自己。
她到底有什么,值得对方如此厌恶的?
“我乐意。”
司疆朝她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像是终于打赢胜仗,击败记恨已久的宿敌,踩在他们身上,享受这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他真期待这个女人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伤心?愤怒?屈辱?
还是求饶,讨好?
一想到如果这个恶心的女人可怜兮兮地求自己放过她,那双死水一般的眼睛也染上浮动的情绪……
那真是,太爽了。
司疆眼神炯炯,像显微镜一样捕捉宗盐的脸色。
他嘴角垮了下来,咬住后牙。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女人依旧这么看着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不屈辱?司疆甚至看不到一丝因他而起的怒火!
“噗嗤。”
脚下的宿敌抓起掉落的长枪,趁他得意之时,一枪刺入,他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而那个他以为再也站不起来的人,却又高高在上,俯视着他,就像看着不重要的草芥,从他身上踏了过去。
“司疆……”
“你还好吧?”
女生们害怕地看着他。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司疆这么难看的表情,狰狞又渴望。
宗盐照常去上今天接下来的课,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依旧沉默地坐在教室角落,认真做着笔记。
即使一直有几道灼热的眼神徘徊在身上,她也置若罔闻。
她选择联系辅导员,看是否能再争取一个挽回的机会。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接着来发生的事,更想把她拉入深渊。
她自我惯了,还是不懂得有权有势的人,如果真动了怒,他们的报复欲和伤害性,有多么的致命。
“抱歉,宗盐,教授那边很生气,领导那边也有所听闻,你这个奖学金名额……可能是会转给其他同学了。”
辅导员的表情有些歉意。
宗盐抿唇:“如果我说,是因为有人霸凌我,把我关在了西区运动跑道旁的厕所里,班群管理员把我踢出了群不让我再加进去,所以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上课教室呢?”
辅导员瞠目结舌:“你说的是真的?”
宗盐直直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闪躲。
只见辅导员咬唇,来回走了几步,表情变了又变:“你有证据吗?”
宗盐一愣,证据?
被欺负还要证据?
她从来没有这个概念。
“至少教学楼的监控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不!不行!”
辅导员像是松了口气。
他说:“没有证据的话,怎么能乱说呢?宗盐,我们学校最重视的就是校风,从未有过霸凌现象,同学也都是来自各个地区的优秀人才,品德兼优。你说话,要有证据!”
“你要知道。自己为了奖学金,就胡乱扯的谎,要是传出去了,会对学校造成多大的影响!会多么伤害同学之间的关系!”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件事我也事先找学生了解过情况了,据说,司疆同学也作证你恶意旷课了吧?真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哪来的脸说谎!”
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即使是冷静如宗盐,也不由得心里生出荒唐之感。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指着自己。
“不然呢?难道你要说教授撒谎,司疆同学撒谎,全班同学都撒谎,就为了针对——一个你?”
辅导员用奇异的眼神将宗盐从头看到脚。
仿佛就是在说,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你再不认错,你的助学金,我们也会重新审核资格!”
“……”
宗盐离开了办公室。
她走到走廊,抬头看向青空白日。
这无私的太阳光辉,可曾有照耀到过她身上?
临近期末,虽然学业繁重,但宗盐不得不新找了份兼职。
她每个月要还的,有房贷,给养父治病在各个平台借的贷款,还有她的助学贷款——她从大一开始,就在存了。
学校周边的店子,她去问了一圈。
饭店奶茶店耗费时间多,时薪不高。娱乐场所不缺颜值高的大学生应聘,看不上她。
她找来找去,竟然在离烂尾楼不远的一条街上,看到了一个酒吧招兼职,上夜班,薪资也还行。
宗盐难得整理了一下自己,把刘海剪短,用生母留下的粉扑稍微遮了遮胎记,把嘴唇咬红,才进去应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