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几人叽叽喳喳闲聊着,分东西的奴隶突然看到呆在一旁的夏佑,虽然觉得陌生,还是热情的招呼了一声。
“你是新来的?来,尝尝我带的肉干。”
夏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一把肉干,好奇地问:“你们还可以休沐回家吗?”
“可以啊。三四五等侍族的子弟每月可以休沐一天,一二等侍族的子弟每月可以休沐两天。不过都得提前一周跟管事报备。”
“你新来的不知道这个也正常。回头哪天想家了就跟管事的或者季大人说一声就行了。诶对了,你家是几等?家是哪儿的?要是外地的一天时间不够,可以攒着一季或者半年休沐一次,那样可以多休几天。”分肉干的小奴隶十分热情的跟夏佑解释。
夏佑的心一抽,手里攥着肉干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楚:“我…我没有家…”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小奴隶一脸愧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夏佑,干脆是又抓了一把肉干给他。
“没关系的…”夏佑推辞了对方的好意,在眼泪落下来之前找了个理由转身离开了。
在他身后,另一个奴隶跟分肉干那个奴隶说道:“害,你这两天不在不知道,那人是大少爷从外面带回来的。听说是个罪奴,也不知道家里犯了什么事儿。”
“啊?罪奴也可以伺候大少爷?大少爷那可是嫡长孙,将来要承袭尊主位的。”
“可不是嘛。不过那模样长得不错,估计是之前大少爷找来解闷儿的呗。这大少爷一回来不就收了季大人和齐大人吗,以后哪儿还有他一个罪奴的位置。”
“就是。诶,小伟,你少跟他接触啊。”
……
夏佑默默听着他们的议论,眼泪越来越多。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躲到了一颗大树后抱着膝盖抽泣了起来。
————
南嵘家的政务基本仿照古制。司政府处理日常政务。司鉴府监督纠察各地侍族及各项政令执行情况。军务府负责统协各地军区,装备研发。詹事府管理龙鳞台日常运转。除了四大兵团,枫州还单独设有禁卫负责拱卫龙鳞台安保次序。
从当年尊主长子南嵘渊因平民妻子离家出走,尊主的二子三子南嵘泽南嵘沐就抓着机会开始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么多年下来,无论是在司政府还是军务府里都有了不少拥护者。
后来南嵘川也闹着离家出走,原本的中立者和拥护南嵘渊南嵘川的势力失去了主心骨,被二爷三爷的势力打压蚕食。四爷南嵘沁便不得不也加入了夺权之争当中,还暗中保护了不少倾向南嵘川的势力。
早年间尊主气恼南嵘川父子的任性,没有在明面上过多表态继承人的倾向。而在心里一直还是属意把家业传给嫡孙的。这两年身体状况越发不好,尤其今冬,大半时间都是在床上靠着汤药度过的。他自知大限将至,便也开始了为南嵘川继位做准备。
只是那些安排他并没有直接告诉南嵘川的打算,趁着还能撑一段时间,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个孙子有没有本事撑起家业。
南嵘川回归主家的消息传得很快,不少原本就是他父亲南嵘渊麾下的势力都迅速表达了支持态度。也有一些中立者向他示好。如果加上他四叔手头的人手,他的胜算在七成。
但南嵘川向来多疑,也谨慎。他不是不相信他四叔,只是这利益实在太大,他不敢保证他四叔手下的人都可以信赖。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多从他二叔三叔手里争取到人。至于那些中立者,他们效忠尊主,只要南嵘川继位是尊主的意思,他们就不会有什么异议。
今日,南嵘川开始接手处理司政府日常公务,好几项决策都直接砍掉了他二叔三叔的利益,叔侄几人最后闹到起云殿。
等南嵘川带着季墨北回到启明殿,已经是傍晚了。天空阴沉的厉害,寒风中还夹杂着稀疏的雪花。
“主人,下雪了,小心着凉。”季墨北从侍奴手里取了一件厚实的狐裘披风给南嵘川披上。
南嵘川看了看天色,加快了脚步。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启明殿那一排排辉煌的金莲宫灯。待又走近了些,就看到殿门口的门槛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夜色下看不清容貌,但那瘦削的身形让他莫名觉得熟悉。
南嵘川心里疑惑,脚步又快了些,甚至差点滑倒。季墨北紧张地上前扶了一把,想要劝他慢些,可他的目光也很快注意到了坐在殿门口的身影上。
气派的朱红大门敞开着,檐下的金莲灯光随着冷风轻轻摇曳。斑驳的光映照在靠着门框抱膝坐在门槛上的的夏佑身上,显得格外萧瑟落寞。
“大冷天坐这儿当什么门神?”南嵘川冲到门前忍不住大骂。
等到几乎绝望的夏佑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脸颊和鼻尖早已经冻得通红,一双原本清澈的大眼睛里全是泪水。那模样像极了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委屈的要命,还偏偏倔强的忍着泪水。
“主人~”心里的委屈酸涩再也控制不住,泪水落在青石地板上,很快凝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