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官代朝廷督课农桑,关乎这朝廷税收,百姓生计。当选以精通农桑水利人才,才能为民谋一福祉,为国铸一大计。怎能以为权势买卖官位,若误选庸碌之辈误国误民当如何。公子既有心农事,何不凭借自己的本事,光明正大来考,同我比比!”她是一点都不客气,暗地里将尹昌兴骂了一顿。“无知蠢妇,牝鸡司晨,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凭你也配同本公子比,你能到这来,私下在陆清河的床上也没少费力吧,还敢大言不惭言光明正大!”尹昌兴家中颇有权势,自然知晓朝中局势变换,如今正是得意之际,倨傲的看着门下背着箱笼的人。“你!”银铃知道自古以来朝廷都不许女子干政,自己能来考农官多少和陆清河沾点关系的。对于尹昌兴的话她没办法反驳,可是又觉得委屈。明明同样的事,男子做得,女子就做不得!小姑娘憋得满脸通红,握紧了袖子下得拳头,愤怒的瞪着眼,恨不得冲上去揍那男人一顿。可呼吸吐纳了一阵,她又自己冷静了下来。想起临走前陆清河的嘱咐,知晓不能弄砸了这事,索性嚷嚷道:“你既然知道我背后的人,那就识相的同我正式比一场。你若辩赢了我,我就服气认输,这农官你做罢!”安远侯当比什么通判权势的大的,银铃笃信,甚至认为陆清河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可她不想就这样接受他的安排了,至少要叫那些人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当不当得起这个农官。就是走关系,她也要给陆清河挣回这份脸面来。尹昌兴被逗得哈哈大笑,险些背过气去,指着小姑娘,对身边的差役问道:“你听见她在说什么了,哈哈哈!本公子长那么大,还没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来。小姑娘你傍的大树倒了,女人家家做什么官,回家生孩子去吧!”说完还不解气,蹿到银铃耳边来,用这折扇重重戳着肩膀,仿佛要当众挑开她的衣服一样。“或是来爷床上也可以,叫我看看你伺候陆清河的手艺。”银铃咬着银牙,满脑子都是陆清河出事了,这些人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可怎么会呢,他还说要等她拿个头筹回去呢!很快她就憋红了眼,一怒之下抓住尹昌兴的手腕,剪到身后,恶狠狠的把人摁在地下。“王八蛋,你再动我一个试试!”那杀人的架势,惊得身后的差役全都围了过来,“放开尹公子,衙门重地不得无礼!”“站住,在过来我就杀了他!混蛋,你当姑奶奶我好欺负是不是!”现下她是一点都不想当官了,里面的弯弯绕绕着实叫人憋屈,还不如她手中苗刀弓弩来痛快!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比较原始的那种,喜欢靠刀子解决问题。男主憧憬着和皇帝的千古君臣佳话,舍得抛头颅洒热血。慢慢的两个人都成长起来了,这应该是在苗疆的最后一个副本了。走完就回京了,先满地找找陆噔噔在哪儿(还没安排上,暴风哭泣中) 杀人凶手尹昌兴的胳膊还是叫银铃卸下来了,撒了气的姑娘把人丢在地下,闷闷的走开。差役也不敢追,只好赶紧去扶疼得龇牙咧嘴的人。“愣着干什么,还不给爷把贱人拿回来!”那厮还是不肯罢手,差使人去追。银铃听见他的声音,边走边组装好了腰包里的弓弩。突然一个转身,瞄准那厮,对着裆下毫不客气的射出只箭矢吓唬他。“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别怪我的弓弩不长眼!”一直未吭声的杨竖这时才好心拦她,抬起手来拿下弓弩,训道:“要干什么,还嫌事情不够乱吗?”他一直对银铃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关于陆清河和何玉为了争她,撕破脸的事更是耿耿于怀。“当初要不要是你跑到山上去,一去几天找都不找到人,又何至于如此!真不知道我家公子看上你什么了,鲁莽、无知、任性,蠢得要死!”银铃还从小就叫哲秀秀和苏明舟捧在手心里,俩人才走多久,她就接连被骂得头也抬不起来。丧着脸心灰意冷,甚至觉得自己也就这样了。她根本就不适合当官,她没有陆清河那样的心思。就像杨竖骂的,所以才将事情弄得一团遭,农考的事也砸了。一路哭着回客栈,掌柜的看见他们俩人自也猜到了怎么回事。站在柜台后,拨着算盘好心安慰道:“这当官是男人的事,哪儿有女人跟着掺和的。小姑娘别难过,人嘛不一定要做官才能出人头地。种地沽酒,织布做生意,女人哪样都能做,红火着嘞。”虽然是和尹昌兴一样的话,但总归没那么伤人。银铃噙着泪花,点了点头,钻上楼去收拾东西了。俩人预备着即可起程赶回乾州,看看陆清河到底怎么了,那么久不曾有书信来,同杨竖也不联系。布政使司衙门外热闹了一会儿就恢复平静了,只在地面留下了一滩黄色不知明的液体。差役才将大门关上,便有人来敲了门,出示金令后立刻就被恭敬地迎了进去。布政使姚治民亲自前来迎接,奉上首座,垂手立在一侧,恭敬问道:“钦使大人一路幸苦而来,圣上有何指示?”“让那叫银铃的和尹昌兴辩,辩词详细记录在案,圣上要亲自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