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芗几乎是对这具完美的肉体有些着迷了,何钦一临走的时候,她没有把那袋药给他,可奇怪的是,他也没有提出要拿走那袋药,两个人心怀鬼胎般默契十足。
医生说那药是三天上一次的,大概三个疗程就会痊愈。陈芗琢磨着等到两天后再把何钦一骗进门帮他上药,想到方才那细嫩敏感的皮肤的触感,她忍不住像个小狐狸一样偷笑起来。
陈芗猜得没错,何钦一也是喜欢她帮自己上药的感觉的。所以他没有提出拿上那袋药,他想让陈芗帮忙上药。那在她手下攀上欲望之峰的快感实在太好受,他只消回忆一下,自己的下身便热了一点。
他过去十八年的人生对比起同龄人来说算是比较禁欲的,朋友们无节制地手冲的时候,他不明白不断地打飞机除了消耗身体涣散精神之外还有什么作用,可是这天晚上,在一个女孩的家里,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像跨越了什么防线一般,他的身体陡然变得敏感起来,他竟然很怀念那种最原始的快乐。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淫荡。淫荡……这样的词语用在自己身上,思及此,他的脸和脖子像点燃了一把火。
大家都戏称校草作高岭之花,每个人都觉得他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童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神仙……谁能想到,神也是可以被亵渎的呢?
第二天是周日,不少高三的同学都会在学校留宿,只为了周末能多自习一会儿。
何钦一和朋友们在图书馆温书做题,脑子里除了政策方针、英美法德、天文地理就是陈芗。他不想承认,可是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像是动物来到这世上最先接触的活动物体会被认作母亲的印随效应,也像是女孩子们爱看的abo里oga会对第一个标记他们的alpha产生的依赖性,陈芗作为带领他初尝情爱滋味的对象,霸道地闯进他的生活,专横地占据了自己的大脑。
一天没见到陈芗,他就有些想她了。为什么她没有出现,为什么她没有主动提出要帮他上药?他做着历史选择题,有些委屈。难道还要他自己送上门去吗……不对!何钦一猛地抬起头,把身边的方延欢吓了一跳。
“怎么了?”方延欢做着口型问他。
何钦一摇摇头。
他想起来了,他们甚至没有交换联系方式……也许陈芗想给他上药的,只是她联系不上他!
他心里有些着急,平静下来,想到了一个办法。
“喂?是小九吗?”何钦一耳朵贴着电话。
“哥?”小九疑惑地应声。
“你有芗芗姐姐的微信吗?学校有点事……”
“好嘞好嘞!”何钦一话还没讲完,小九就嚷嚷着把陈芗的微信告诉了他。
何钦一对小九的坦诚感到有些担忧:“那个……以后有人问你芗芗姐姐的联系方式,别随随便便就给出去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对了,哥,你找她有事?芗芗姐姐周日晚上一般都联系不上的。”
“啊……好。”何钦一挂了电话。
小九说陈芗周日晚上联系不上,他有些失望,原来是真的没想起他啊。但是他还是不死心地添加了陈芗的微信,等了半天,陈芗也没通过好友。他叹了口气,回去继续学习。
晚上十二点,手机在床边亮了一下。何钦一立刻抓起手机,果然是陈芗,他忍不住绽放一个傻笑,随即又埋怨地瞪了一眼陈芗的微信聊天界面。他打字:“你好!我是何钦一。”
那边又没动静了。
何钦一简直想杀人。因为一直在紧张陈芗没有通过自己好友,他有些失眠,一会儿觉得陈芗是不是不想加他,一会儿想陈芗是不是觉得他有病,很恶心,直到刚刚,陈芗终于通过自己好友,他才松了口气。结果这女人又消失了。他忿忿地点进陈芗的朋友圈。
一片空白。她一条朋友圈都没发过。他泄气了。
但是他发现陈芗的朋友圈背景是一条可爱极了的小金毛,在阳光下张着嘴笑,嘴里还叼着一朵花。他的心情被这样温暖的照片感染了,也像那只小金毛一样咧开嘴笑了一下。他又点开陈芗的头像,是一个躺在草地上的伊丽莎白圈,黄黄的软软的,像个小太阳。是那只狗的吧?这一定是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宠物。
“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吧?”何钦一郑重其事地打字。他又想起些什么,怕陈芗忘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了一句,“昨天那个药……我好像忘记拿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何钦一都快睡着了,又被手机的亮光闹醒,这次陈芗回复了:“ok。”
“明天吃饭带给你。”
他的一颗心慢慢地沉进冰凉的湖水中。
也许是夜晚总是引人遐思,他的一颗心也被深秋的风卷起又抛下,自己的期待落了空,原先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也许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要正话反说呢,明明是想让陈芗别忘了给自己上药这回事,偏要傲娇地提醒她自己的药忘记拿了,还想着她能像那天晚上一样强势地命令自己乖乖等她上药……他好后悔,可是他也不能直接表明自己期待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