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过程挺顺利的,他没有想要一次将我挖空的疯狂想法,而是温水煮青蛙,慢慢渗透。
我站起身跟他告别,他笑着说:“下次再见”。
我也笑着回应他,心中却想: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永远不见。
回了别墅,又变成了空无一人只有我的房子,我很庆幸不用再面对赵寒那张虚伪的脸。
装修最快也要一个月,加上散气通风,怎么也要一个半月,这就意味着,接下来我还要过一个半月躲躲藏藏的生活。
不过很庆幸,中间穿插的龙套角色,让我能逃过几天。
我从衣柜里花花绿绿的奇装异服中,勉强挑选出仅剩不多的能穿的几件。
现在的经济情况,已经不允许我在服装方面奢侈了。
飞机在下午两点,马行远太忙,发给我剧本的时候似乎没想过我会同意,还同意地那么干脆。
所以根本没有帮我安排随行经纪人。
其实这样对我来说倒是更好,我只知道汤校六嚣张跋扈、攀炎附势,但一个人总不可能只有缺点。
我永远无法完美扮演,曾经存在过的一个鲜活的人。
我将自己包装严实,但不至于太过注目,以免适得其反。
登机很顺利,去往剧组的路上也很顺利,出租车师傅还非常友好地跟他介绍了剧组附近值得一去的景点。
直到我在剧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猝不及防地转身,我逃无可逃,赤裸地暴露在他略带诧异的目光里。
他似乎没想到在严词拒绝他后,我还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但我知道他误会了,因为诧异之后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似乎是在为我想火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叫好。
他抬步向我走来,伸手想摸我的脸,被我偏头躲开。
他并不强求,只是轻笑:“六哥,既然想来,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
“我的保姆车还算可以,你也能舒服地休息。”
我不想跟他有过多交集,没有反驳也没有怒怼,他对我的态度,在我这里没有意义。
我只是秉承基本的礼貌,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走向一列排坐在一起的蓝色铁皮屋里的一个。
这里临近大山,条件不算太好,周遭都是茅土房,他们只能用铁皮搭建几个简陋的临时住所。
当然了,像赵寒那种咖位,另有住的地方,条件当然不用多说,至少也要比他“还算可以”的保姆车舒服。
每扇门都标注了名字,所以不用担心会进错。
我没想到赵寒会摸过来,最起码不应该饥渴到我来的第一晚就这么迫不及待,我自认为无论是货真价实的汤校六,还是我这个只跟他见过两三面的冒牌货,都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似乎演练过许多次,赵寒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爬上了我的床,甚至在我熟睡的时候十分贴心地替我脱光了衣服。
我没有裸睡的习惯,应该说是住校要五点半起床的高中生不配。
所以当我翻身,全身皮肤接触到的都是滑溜溜的床单被罩时,猛地睁开了眼。
没有人不会在床上突然多了一个人的时候不害怕,他从身后抱着我,像是恐怖电影里活过来的木偶娃娃。
我下意识踢过去,却被赵寒抓住脚腕,他压低了声音提醒我:“六哥,是我。”
幸亏他提醒的即使,我踢出的下一脚才能更加毫不犹豫。
我用了狠劲,他躲避不及被我一脚踢了个正着。
他闷哼一声,在寂静的夜晚十分清晰、
我趁机从他的桎梏中逃了出来,然后立马打开了灯,刺眼的灯光晃得我眼花。
我眯着眼看到赵寒光着身子盘坐在我床上,于是警惕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他捂着被我踢到的地方,全然没了刚见时的蔑视,他皱着张脸,可怜兮兮地回道:“六哥,我一个人睡不着。”
我知道他藏着什么鬼心思,所以对他的示弱根本不为所动。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跳下床,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
他见我这么防着他,没忍住笑出了声:“我没有这么可怕。”
我的睡衣被堆成一团扔在赵寒的旁边,我只能从行李箱中找了一套衣服匆忙穿上,然后重新看向他:“滚出去。”
赵寒笑眯眯看着我,缓慢地摇了摇头:“不要。”
我听完皱眉,打开相机直接将他这副样子拍了下来,然后亮给他看,威胁道:“我现在就可以发到网上,让所有人看看他们口中的哥哥,到底是什么样子。”
赵寒无所谓地挑了挑眉,甚至摆出一个上镜的姿势,无耻地对我说:“六哥,这个角度比较帅,价格会更高。”
他见我一直皱着眉沉默,才坐直身子,撑着下巴问我:“你忘了我们签的合约?这几张照片泄露出去,你一辈子都要绑死在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