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要知道,当初薛昭就是拿捏着佟知阳的这个把柄,才没让佟知阳继续为难薛怀远。那时候佟知阳也才得了外室的儿子,如今算算,也有五六年了。姜梨打听过,这五六年来,并没有佟知阳在外有外室的传言出来,可见佟知阳隐藏的很好。她还特意託人去城边看了下,那对母子果然仍在。
在这对母子上,佟知阳长情的可笑。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叶明煜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阿梨,你来襄阳还不到一月,这些事,我大哥他们在襄阳呆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过。”
姜梨说出来的秘事,叫别人听了,定会大吃一惊,或许还会认为姜梨在说谎。叶明煜不会认为姜梨说谎,但他百思不得其解,姜梨又不是襄阳人,为何对佟知阳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不止如此,还有佟知阳的妹夫在燕京城做钟官令,这也知道。叶明煜相信,姜元柏不可能关注襄阳的一个知府,这些事定然不会是从姜元柏那里得知。
姜梨是怎么知道的?
“我从燕京城带回来的侍卫。”姜梨笑笑,“这些侍卫也算是父亲为我精挑细选的吧,我让一个侍卫去佟府探听,说来也巧,佟知阳正吩咐人给那对母子送银子。我便让人跟上去,发现果然不差。便得知了这个秘密。”
她自然不能告诉叶明煜因为是因为薛昭而知道此事,这个解释也算合理,至少除此以外,叶明煜也想不到姜梨会有其他什么途径得知,权当是个偶然。
“好,阿梨,你告诉我佟知阳外室的事,所为何意?”
“如我们所见,佟知阳非常宠爱这对母子,我怀疑佟知阳和叶家这次古香缎出事有关,也许背后还有人指点。为了避免出什么差错,我需要他有所忌惮。至少在最织室令派人来襄阳之前,不能做什么手脚。”
叶明煜看着她,不太明白姜梨说的是什么意思。
“明煜舅舅既然是江湖中人,带走一对母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姜梨道:“我希望明煜舅舅或是明煜舅舅的朋友,劫走佟知阳的外室和儿子。佟知阳骤然得知消息,全身精力只会用在寻找这队母子身上,便分不出其他精力来对付叶家,必要的时候,还能用这对母子威胁——”姜梨笑道:“要知道佟知阳不敢让他的夫人知道这对母子的存在,一旦东窗事发,他这个襄阳知府的位置就会不保。为了守护这个秘密,佟知阳肯定会不惜与你做一切交易,毕竟他可是个畏妻如虎的人。”
叶明煜这会儿算是听明白了,姜梨是要他掳走佟知阳的外室和儿子,将他们藏起来。当做筹谋也好,让佟知阳分心的工具也罢,佟知阳投鼠忌器,必然不敢对叶家怎样。
他道:“阿梨,你要我去掳掠一对母子……”获不及妻儿,他们江湖人士不屑于做这种卑劣之事,也不愿意欺负女人孩子。
姜梨就像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似的,平静的看着叶明煜,道:“明煜舅舅,佟知阳对付叶家的时候,煽动民众打砸丽正堂的时候,可没想到叶家一屋子的老弱病残。且不说叶表哥如今还在燕京城为官,外祖母身子不好,要是得知叶家出事,怎能安然?”
“况且,要你带走那对母子,并不是要对他们做什么。他们大可以好吃好喝,只不过是受些惊吓罢了。等事情办完,再送他们回去,他们什么也没损失。”姜梨笑道:“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明煜舅舅可不能妇人之仁。”
最后一句话,虽然说得温和,却似有莫名严厉。
叶明煜听得心中一凛,细细思来,便对姜梨惭愧道:“是我想的太过简单,阿梨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我却没能看出来,真是白长了这么多年岁。”他正色道:“此事交给我,明日我便找几个信得过的朋友,在寻一处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既然佟知阳畏妻如虎,平日里肯定不会明目张胆的去找那对母子,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姜梨点头:“事成之后,等佟知阳得到消息,已经晚了,再想寻人,难上加难。”
“不过,”叶明煜道:“你说的佟知阳和这次古香缎出事有关,背后还有人指点,可是真的?”
他们叶家迟迟找不出古香缎出事的原因,更别说怪责在佟知阳身上。如果姜梨说的是真的,此事非同小可。
“我也只是怀疑而已。”姜梨道:“并无确切的证据。不过,只要等织室令来到襄阳,一切就会水落石出。”姜梨淡笑:“我想就算佟知阳的胆子比天大,也不敢公然在织室令派来的人眼皮子地下动手脚。更何况,有他最宠爱的外室和儿子做威胁,佟知府应该权衡的来利弊。”
就算燕京城里真的有能护着佟知阳的大官,那个大官恰好又是权倾朝野的右相,姜梨猜想,右相爱惜羽毛,就绝不会将自己的名号洩露出去,免得事发之后牵连自己。佟知阳不知道背后的依仗有多稳固,他就不会足够胆大。
而且佟知阳的儿子和外室下落不明,佟知阳必然有所忌惮。他会明白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会先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