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错,很快离开,又落向虚空。她总是这幅呆呆的样子,人们也愿意对她报以同情的宽容,都是得了癔症的人,脑子都不怎么清楚,还能要她做什么呢?
但姜梨知道,胡姨娘这么多年一直等待的机会,就要来了。只有姜梨看到了胡姨娘嘴角一闪而过的快意,和期待。
他们都是在等待真相揭开,报仇雪恨的日子。
“阿梨,”姜元柏道:“今日是冲虚道长来府上驱邪做法的日子,府里人都要走一遍。”他解释。
姜梨面上浮起一个恰好倒出的惊讶,似乎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很快就点头,道:“知道了,父亲。”
姜幼瑶有心想要刺姜梨几句,她惯来就是看姜梨不顺眼的,不过今日已经被季淑然提前打了招呼,切勿生事,一句话也不必多说,自然有人来收拾姜梨。
季淑然想的也很简单,今日的局,虽然是她所做,但从头到尾,她都不是主导者。无论是宫中突然生病的丽嫔,还是偶然来京的冲虚道长,一步一步走到这里来驱邪的人,都是偶然。换句话说,姜梨这小蹄子邪门,倘若冲虚道长这回失手,也决计怪责不到她身上来。因为这事儿和她没什么关係。
当然,冲虚道长也一定不会失手的。
正在这时,外头的小厮来报:“老爷,冲虚道长到了。”
姜老夫人道:“出去看看吧。”
姜梨是第一次见冲虚道长,说起来,她在青城山的时候,在寺庙尼姑庵里也见识过了不少的高人。比如那个艳僧了悟,生的英俊莫名,却高洁没有邪气的样子。也难过他与静安师太的事情出了后,才会令人难以置信。这冲虚道长生的,很有几分高人神秘莫测的感觉。
他穿着道袍布鞋,模样不错,重要的是眉宇之间看着十分正气。姜梨在看到空虚道长的一瞬间,似乎有些明白为何当年丽嫔所谓的被人以厌胜之术“谋害”时,冲虚道长发现端倪,宫里却没有人怀疑冲虚道长是骗子。只因为人的眼睛很容易被外貌迷惑,空虚道长恰好就生了一张让人迷惑的脸。
冲虚道长进到姜家大门以后,面对姜老夫人带着这么大一帮人的前来,仍旧不卑不亢。只让自己身边的小道童摆好道台。
小道童应着去了。姜元柏冲虚道长见过礼,道:“道长今日特意来为府上驱邪,感激不尽。”
“姜大人不必多礼。”冲虚道长回礼:“这是贫道分内之事。”
“你真会驱邪啊?”姜景睿抱着胸,挑衅的道:“不是骗子吧?燕京城这样的骗子可是很多的,就街边摆摊算卦的那种,出门十个有八个都是假的。”
“景睿!”卢氏打了一下他的背,姜家小霸王平日里口无遮拦也就罢了,这可是被皇帝认可过的道长,又是丽嫔的救命恩人。这要是回头告诉丽嫔,丽嫔给洪孝帝吹点枕边风什么的,日后姜景睿不说,姜景佑想要入仕,万一被下绊子怎么办?即便丽嫔是季家人,但卢氏清楚,自己和季淑然不对付,季淑然如何能想自己好?
想想又觉得憋屈,卢氏只好生自己的闷气。
姜元平只好出来打圆场,道:“犬子不懂事,还望道长包含,见笑了见笑了。”
“无事。”冲虚道长神色晴朗,笑道:“令公子直率坦诚,很是难得。”
姜景睿嘁了一声,转过头去。姜梨瞧着冲虚道长,这人也算是很会说话了,难怪会哄得丽嫔也愿意抬举他。话说回来,此人在燕京城里靠着丽嫔狠赚了一笔名声,也有他自己的功劳。瞧这模样,光风霁月的,要是学些其他本事,未必就不是另外一个姜元柏。
姜梨觉得好笑。
冲虚道长看也没看姜梨,目光只是盯着自己的道台,神情严肃了一些,对姜元柏道:“姜大人,不瞒您说,贫道上次在宫中见到您的夫人时,便觉得姜夫人身上邪气侵蚀。故而才有了来姜家一观的想法,今日贫道还未到你家门,便发觉……”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姜老夫人还没说话,季淑然忍不住道:“道长发觉了什么?”
“贵府府邸上空黑气缭绕,恐有大邪肆,若不除去,怕有血光之灾。”
“啊呀。”姜幼瑶吓得惊叫出声,姜玉燕也有些害怕,但她只是站在杨氏的身后,只露出小半个身子,目光有些不安。
众人都沉寂了一刻。
本来神鬼一事,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事实上,如姜元柏这样不信鬼神的人还在少数,更多的还是相信,尤其是胆小一些的妇人。
加之冲虚道长言之凿凿,看样子也不似作伪,倒也有人信了三分。
“道长是说我们府上有邪物吗?”卢氏问道:“可我们府上从未发生过奇怪的事啊。”
“没发生过不代表没有,”冲虚道长的目光扫向院子里的众人,连那些奴仆丫鬟也没犯过。被冲虚道长目光注意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头,不敢与之直视,生怕这位高人又说他们也被邪物缠身了。
“看贵府上的黑气,邪祟应当在府上存在了一段日子,听夫人所府上未曾有奇怪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