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子上,“不认识,为什么这么问?”
“刚有个姓杨的人托人送了一束花过来,问愿不愿意见见他。”韶芍挠了挠头,下巴点点床头的玫瑰花捧:“喏,就这个,这么一大捧,太骚了吧。”
“那你怎么回复的?”韶北川看了那束玫瑰,确实骚气。丝绒玫瑰,正统的酒红色,朵朵开的饱满旺盛。这么大一捧摆在床头的柜子上都装不下,浪漫到骨子里的花朵在他眼里炸开,男人轻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不过他说来看我,到时候见见吧,也道声感谢。”韶芍往玫瑰花束那儿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抿起来。
她喜欢被人送花,更何况是一个关心自己的人,无论是谁她都感谢。
女人被叫去做胃镜了,韶北川落后了两步,攥住手机的指节渐渐握紧。
他的邮件箱里安静地躺着一个联系人。
那名字刺得他眼里流血。
拳头握紧又松开。
他警告过杨景棠,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一人承担。
“来,喝药。”
韶芍战战兢兢地接过了医生递过来的麻醉药,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呕——”
做胃镜的医生看了韶芍一眼,面无表情:“一口气喝完,别品。”他见过患者无数,像这样从喝局麻药就开始吐的小姑娘数不胜数。
韶芍眯着眼,舌头在口腔里直打颤。那个味道,怎么形容呢?凉凉的,苦里还带着点儿甜,她就舔了一口就要吐出来了。
看着眼前的液体,女人觉得自己的胃已经开始抽搐了。
仰头一饮而尽,口腔里又苦又甜的味道齁得她睁不开眼,冲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干呕,口水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
出师不利啊……
韶芍抱着垃圾桶呕了一下,把能吐的口水都吐完了,这才一脸虚弱地爬了回去。还好是做的全麻,她这么娇滴滴,光是药就受不了了,不做全麻一会儿不得死在这儿?
“医生,待会儿我昏迷了,记得让我弟先把我抱回去,我回病房昏迷。”韶芍躺在病床上,闭上眼,双手合十放在肚子上,准备好进入愉快的昏迷状态了。
完美!醒来后一且都过去了。
“昏迷?”
一声诧异的反问从头顶传来:“你做的是局麻,怎么会昏迷呢?”
“呕——呕呕呕——”
“用袋子接着点口水……唉,你别缩喉咙,放松放松,不然进不去!”
“呕呕呕!”
“唉!你放松!”
韶芍张着嘴,眼球都要瞪出来了,掐着脖子不停地干呕。嘴里多出来个管子,一手牵在医生手里。
“你不要乱动!你别动就很快进去了!你这样让我怎么检查?”
“呕——“
“唉!你这个小姑娘!你……”
韶芍抱着床边吐得一发不可收拾,嘴里的导管死活伸不进去。
医生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了,上至七旬老人,下至黄毛小儿,他就没遇见过这么垂死挣扎的病人。
门口响起了骚动声,有护士出声阻拦:“里面还有病人在做检查,您不能进去!”
“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了。
“没事没事,他是病人家属,您看……”
门外还有小助理在拼命解释。
医生愣了一下,手里拿着的管子收了回来,卡在韶芍嗓子眼里的胃镜彻底给拔了出来。仪器牵动喉咙外抽,刺激得韶芍一个白眼翻上来,差点侧滚下床。
“韶芍?”
“呕——呕呕呕呕!”
口水吐了一地,韶芍只觉得自己抱住了一个紧实的腰身,那人身上还有从外面赶来时带来的风的气息,生冷清冽。
她往上看,透过泪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窦——呕呕呕——”
窦衍看着女人死命抱着自己的腰,口水吐了他一身,皱着眉看向医生,问:“为什么不给他做全麻?”
医生大概也没经历过这种突发事故,本就医患紧张,男人又带着压迫性的气场,一时间也语塞。
他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来病号单又看了两眼,皱眉递给窦衍,道:“医生家属签的就是普通胃镜,为什么没有做全麻,您应该和病人的主治医生以及家属沟通。”
男人看了两眼,手掌放在了韶芍的头顶上。
熟悉的触感,他的孩子真真切切地在他身边。
紧悬的一颗心放下了,左胸膛里又感受到了强健的搏动。
一个小时前。
海市郊区,高档的别墅客厅。窦衍放下了咖啡杯,朝对面的男人坦然一笑:“郑局别再劳心了,她不可能去见你。”
郑清源倒也不急,带着微笑,慢慢摘了眼镜,两腿叠在膝上。
一个温和的中年人,五十来岁,两鬓已经花白了。笑起来,皱纹也撮在了一起。
“窦先生能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