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肩上的胳膊拿了下来。季深璞和廖虹霓的事情他多少也有耳闻,刚刚男人只是点点头回礼,没有接话,他看了一眼,不出所料地脸色不好看。
他笑了一下,朝着廖虹霓走去:“刚刚月林还在念叨怎么没看见你,正好我带你找她。”他得想办法把这两个人支开,不然徒生尴尬。
“我刚和月林打过招呼。”廖虹霓笑了笑,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试图扯走自己的手,看向韩某,道:“我爸刚刚找你呢,我看见你了,过来告诉你一声。”
“老师找我什么事儿?”
“不知道,你赶紧过去吧。”廖虹霓推了他一把:“好像挺着急的,他在二楼书房呢。”
男人不放心,朝季深璞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脸上挂着清淡的笑容,朝他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赶紧去忙。
人一走,这一小块地方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廖虹霓率先打破沉寂,她轻笑了一下,看向韶芍道:“韶小姐还没来过这儿吧,我带你到处转转。”
“啊!好,那就麻烦廖小姐了。”韶芍愣了一下,随机换了笑脸。她不好拒绝,但是相处起来也未免太尴尬了吧。
旧情见新欢,这是什么狗血戏码?
“你很闲吗?”季深璞抬了一下眼皮,看了过去。
廖虹霓无所谓地耸耸肩,瞥了一眼男人:“不忙。”
“再说了,我也算半个东道主,带客人四处转转也是礼数。”廖虹霓笑了,抬头看向韶芍:“当然还得看韶小姐的意愿。”
“深璞,洪原学长正找你呢!”远处有人喊话,季深璞刚想说的话被打断了。男人不悦,蹙着眉,朝着韶芍伸手,道:“走吧,带你去见洪原。”
廖虹霓夹杂两人的中间,含笑看着一切。她的目光落在男人的手上,睫毛垂下,微微颤了颤。那张长了薄茧的手心被她灼了一个窟窿,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去忙吧。”韶芍犹豫了一下,伸手把面前的手推开:“我和廖小姐随意看看,正好有人和我聊天了。”她说着,伸手揽住了廖虹霓的胳膊,朝着男人笑笑:“你放心好啦。”
季深璞眼色沉了沉,只了一下腕表,看向韶芍,道:“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十点三十,我在餐厅等你。”
韶芍点头应下,看着男人的背影穿过花坛远去。离十点三十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能和那个学长谈成什么事情?她心里轻笑,他还怕她丢了不成?
男人走了,她觉得再揽着廖虹霓的胳膊太过唐突,便要抽离。可手腕被人握住了,韶芍惊诧地抬头,对上了女人的笑脸。
“别见生。”廖虹霓笑,带着韶芍往一边的小道上走去:“我的事情,深璞都给你说了吧。”
韶芍点头,偏头看向廖虹霓的侧脸。对方要比自己大五六岁,相貌平平,却有股岁月不声张的美。
“在江城玩的开心吗?”廖虹霓话题一转,看着韶芍笑:“这儿的九街十三巷挺有名的,去看了没有?”
“还没有……”韶芍有些尴尬地扶了一下耳鬓的碎发,“来了就只忙着工作了。”
“江城好玩的地方多,我回头给深璞说说,多带你玩玩,不能白来一趟。”
韶芍笑着应好,对方的话里宣告着对男人的占有权,她不可能听不出来,只是懒得戳破。女人和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破头,实在没必要。
“江城确实好,我之前其实很想来这儿定居的。”韶芍跟着她往前走,别墅的花园很大,尽头被峭壁截断,不高,但下面就是海。
海风把浪举起,捧到礁石面前,像捧起一把洁白的鲜花。若是礁石能听懂风的话语,若是海风能被看见单膝着地的身影,便不会只有沉默的礁石、无尽的浪花和低吟的风。
别墅的花园被滚滚的浪涛托起来,海鸥在空中盘旋。
廖虹霓没想到她这么说,揽着韶芍胳膊的指尖顿了一下,神色如常,继续问道:“怎么没来?”
“高考时差了几分,想学法,但是分数够不到江城大学的法学院。”韶芍站在栏杆前,眼里有些遗憾:“后来因为工作,也一直没能来。”
在这之后两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就在气氛跌破尴尬的冰点时,廖虹霓率先开口了。
“我还喜欢深璞,你是知道的吧。”她摊了牌,笑道:“我不在乎他心里想的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坦白来讲,我想要的我就要去得到。”
韶芍完全不意外,女人想带她出来,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立下马威么?就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
她点点头,“我知道。”
廖虹霓笑着看她,继续问:“你不生气?对待情敌就这种态度么?”
韶芍皱了皱眉,认真想了想,好像自己真的没生气,但放在以前,估计就要撸起来袖子打人了。
“我不生气,季总那么优秀,被人喜欢很正常啊。”她挠了挠耳朵,道:“我能喜欢他,别人也可以,他也可以喜欢别人。都看大家的选择,这事儿强求不了。”
她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