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回拥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人总是爱往看不见的地方躲,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卧室里,没人能知道这晚发生了什么。灯光消失了,棺材盖彻底落了下来,他们都被困在这儿了。
“我没骗过你,韶芍,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韶北川一动不动地抱着她,目光蹭过她的头顶落在别处。小腹的胀热和胃里的阵痛同时夹着他,心跳缓慢迟钝,骨骼都被一点点挤碎了。
就这一次吧。
她在往泥沼里陷,明明知道这一脚踏落就再也没有赎罪的可能了。生活的侧翻从来毫无征兆,但或许征兆早就降临了,她不自知,她把客厅里的一堆物什摔碎的时候,大概就已经默许了这样的苦果。
她想快点过去这一晚,明天太阳升起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韶芍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指,搁在脸侧,用力地抠着他的指甲。她离不开他,把他从生命里挖走太过痛苦了,比接受畸形扭曲的爱意更加挣扎。她转身,突然咬住了他的唇。
没关系,仅仅是做了一个利益最大化的权衡取舍,只是太疲惫了想要在今晚停泊。
“就这一次。”韶芍像是自我安慰一样,翻身跨坐了上去,贴着他的脸颊吻他。
韶北川僵硬了,他不能动,如同稍微一点声响就能把身上的人打碎。可他承受着女人轻啄的吻,突然又大力把她推开。
男人起身,踉跄着下了床。
“你别可怜我。”这样太残忍了,比推开他更残忍。
黑暗里一只手捉住他的手腕,薄如蝉翼的声音轻颤着,翅膀上的每一条纹路都抖动着共鸣:“我没有。”
“就这一次。”韶芍又重复了一遍,她起身,环住了男人的腰,嘴唇落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身上并不精健,肚子平坦又柔软。韶芍垂着着眼眸,张嘴吮了一下他的胃。
屋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
她的胃也开始抽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