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她惊呼了起来,顾不得那燃烧大树的高温,丢掉了手里的伞,奋力向前,赤手想推开那压在狄仙梅身上的大树,狄仙梅那秀丽的脸庞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可见得她在忍受着极大的苦楚,但她只记得对李步雪说道:「别来!你会被烧伤的!」
「不行!我一定要帮你把树移走!」
李步雪用尽力气,想要推开大树,无奈大树重量太沉,还有几许烧灼跳耀的火星,喷到了她的身上,惹得她惊呼连连。「啊!」
「不要推了!你若受伤了,毁容了,怎麽去见上官婉儿?我要怎麽跟我爹交代?」
狄仙梅急急回道,满口都还是狄仁杰交给她的任务,李步雪生气大吼:「现在都什麽时候,还管你爹?你想被烧si吗?」
「没有什麽b任务还要重要。」狄仙梅明明就已经被大树压得十分痛苦,但仍咬牙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意愿。
「即使si到临头,你还要坚持优雅?我不许你si掉!」李步雪脑中一把火上来,从没看过这麽si脑筋的人,是古人都这麽si忠吗?还是只有狄仙梅脑筋转不过来?无论什麽任务,都不及生命来得重要啊!
情急之下,李步雪灵机一动,随即站起身,扯着喉咙大喊:「快来人!快来人啊!狄仁杰大人的千金被树压伤了,谁来帮忙,就有重赏!」
「你……你怎麽能……」狄仙梅没想到李步雪会突然出此计策,可她正想制止之际,原本两旁紧闭门户的住家,有几个男人便跑了出门,不顾滂沱大雨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将那株燃烧的大树,从狄仙梅的身上移开。
「别担心别担心,我们来帮忙!」
果然不分古今中外,人为财si,鸟为食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男人合力将那颗燃烧的大树抬起,李步雪这才将狄仙梅扶起,然而她的脚伤b想像中的严重,只见那裙下的w泥与烧灼的残缺,都让人心疼。
「大叔,烦请您们帮忙,派个马车,送我们回去狄府可以吗……」
李步雪朝那些男人们再次发出请求,一面说道:「这样我们也可以立即将报答的酬金,分送给在场帮忙的各位……」
一听到跟赏金有关,各家男人立刻争先恐後地说可以帮忙出车,不消多久,果真一辆有棚盖的马车立刻成了她们回家的交通工具,而狄仙梅的状况似乎更加软弱了,李步雪连忙轻声唤着:「小姐,你可别睡着,我们回家,马上就可以找大夫来看你的伤了,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啊!」
「我……我只是觉得累了……小憩而已,谁说我要睡?」
明明眼儿都快要闭上,狄仙梅仍是那贯si脑筋的嘴y,惹得李步雪又气又好笑,「好,好,都听你的,但你得保持清醒,可以吗?」
「你没受伤吧?」狄仙梅闭着眼,低低地问着。
「没有,只是淋sh而已。」
「太好了……你没事……等等到家,你就叫杨海去领点赏金,打赏给这些帮忙的人,其余的不准声张,知道吗?」
狄仙梅露出了一丝微笑,撑着眼皮望向抱着自己的李步雪,「你安然无恙……这才是最重要的……」
「笨蛋,你伤最重,还在惦记什麽鬼任务!」李步雪已经顾不得主仆礼仪,忍不住嘀咕:「我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长安之大,要找y年y月y日y时生的nv人一定会有,何必要执着我一人?」
狄仙梅苦笑回应:「自然是有,但若不是太老,就是太小,你是目前长安城里,唯一一位符合目前情况的人,所以你之於父亲,自然重要。」
「你不过也是一介nv子,为何要如此执着於父亲交代给你的任务?」李步雪不解地问。
「我是爹的养nv。」
狄仙梅缓缓地开口,说的是一段李步雪不知的过往。「我是个弃婴,在爹贬官的时候拾到的。」
李步雪没有想到,这举止高雅大方,行为得宜的狄仙梅,竟有这麽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然而受伤的狄仙梅,却再次侃侃而谈。
「爹不忍我在荒郊野地里自生自灭,便将我拾了回去,教我念书习武,希望我能同大哥一般优秀。尔後……父亲门下得意弟子也从军,父亲便将我许配给他……」狄仙梅轻轻地说着,那马车外唏哩哗啦的雨声,都像是要抹去她的努力一般。「然而……大哥与相公在关外……不幸身亡。父亲悲痛不已……人人都称大哥有父亲的风范,将来也会是位廉洁的好官,可命运……弄人……」
李步雪这才领悟,喃喃自语地说着:「原来是一个想要取代哥哥的辛苦人啊。」
「什麽?」
「没,没事。」
她将马车的帘子掀开小小一角,方才她信誓旦旦离开的那个气派狄府就在不远处,听完了狄仙梅的简短叙述,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狄仙梅也没有那麽让人咄咄b人了。
每个人,都自备原生家庭给予的苦难。
她突然了解了她为何要如此坚持寻找自己,只因狄仙梅原本就是这个家多余的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