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小奴为他穿好的拖鞋。
他搂着妹妹的腰,抽出江默手里的竹简,道:“我看看你改成什么样了?”
那竹简上赫然写着“乙:江佩止”。
他握着妹妹的手,把“乙”划去,改成了“甲”。
“哥,别这样。”
“我哪样了?”
“无理取闹。”
她的肩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然后就被一把抱起,躺在了床上。
“我们继续。”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一室旖旎。
……
大选之日,不仅是少主的生辰,更是整个江家最为隆重的日子。在这一天,少主后宫最为重要的几个位置,都会在这一天参照萱草阁的考核名录角逐出来。
按常理来说,前三甲里必有凤君。
众人纷纷揣测,可却总也没有个眉目。
这白家和沈家都是少主的左右手,而这白尚卿与沈竹风二人都是本家嫡出子弟,就身份来说,不相上下。
而这三甲里忽然冒出来的江佩止,可是少主的亲生哥哥,带着乐家投诚,难免不会被选中。
一开始众人都觉得是江佩止无疑了,可转念一想,这少主的母族便是乐家,世代的凤君元后可不是家主愿意看到的。
于是,众家的目光又纷纷投向白、沈二人。
今日的白尚卿一身素衣,乍一看好像并不出彩。但他这身衣服从剪裁到刺绣无一不是最好的,也只有这样的衣服才能显现出他的典雅与大气。
站在一旁的沈竹风也毫不逊色,黛眉绯唇,一双摄人心魄丹凤眼,一身酡颜的宽袍,一带靛蓝竹青的坠子。颇有些古时名旦的风采。
可要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江佩止,一身玄衣,一色的披风,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移不开眼。
三个男人各有千秋。
“江澜殿下到。”
所有人都跪下行礼,也只有江佩止独一份地站着,微微欠身,毕竟是慕商殿下。
两人在人群中对望,相视一笑。
她坐在那把明黄色的椅子上,缓缓道:“平身。”
一众待选贵公子,各家观礼之人才起身。所谓起身,也不过是跪直而已。
她身边一左一右,是凌箫和北岛桑。原先跟在她身后的一众小奴也跪在两侧,依次呈着七个珐琅如意与二十一个京绣香包,分别代表着一位凤少君,两位贵君,四位君与二十一个公子。
虽不会用尽,但也都备着。
至于陪侍和小侍这种连妾都算不上的位分,自然不在其中。
虽然元帝与元后都没有来,但这场典礼也是盛大。更何况是掌握实权的江澜殿下一手操办。各家纷纷派人前来祝贺。
先是萱草阁主江黎呈上此次的候选名单与资料。她虽大体有了解,许多位分也有内定,但还是走了个形式。
江哀玉起身,第一个走到的是江佩止面前。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的伸长了脑袋,想看看究竟是哪一柄如意。
他当不了她的凤君。
江哀玉取了一柄花纹最为繁复的给他。
他受赠,跪地,捧着那柄如意,道:“谢君上。”
于是,他是第一个与她并肩而立的人。
他本以为,最多不过一个如意,若是以乐家表亲的身份,只怕是个香包。
他们本就是不伦,能并肩,已然是违背了天道。
可他偏偏逆天而行。
她第二个路过的是白尚卿。
这是她记忆里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算是温婉典雅了。
她拿起那柄最为华贵的如意,看了看沈竹风,又看了看白尚卿。
这两人终究是要选一个的。
她把如意给了白尚卿,纯粹是因为沈竹风比较糟心,哪里有半分凤君的气度。不是拿糖来逗她,就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哭鼻子。
这华贵正好衬上了他低调素色的衣服,看起来更加典雅大气。
他奉如意,道:“谢君上。”
江佩止端端正正行了一个跪礼:“见过少君。”
“起身吧。”
白尚卿将他扶起来,也就是人前敢受这位如此大礼,他明白,若不是慕商殿下的出身,这凤少君之位,断然不是他的。
更何况,他依然是慕商殿下。
江哀玉见他如此懂事,也很是放心。
其他人她管不着,该是什么位分行什么礼,可这人与她血脉相连,终是不一样。
下一个是沈竹风,她见他今日穿得如此艳丽多姿,便给了他一柄素雅的。
他接过,道:“谢君上。”
然后对着白尚卿与江佩止行礼,道:“妾见过少君,贵君。”
白尚卿道:“平身。”
他这才站了起来,跟在最后。
江哀玉又陆陆续续发了几个香包,白家的一个,乐家的一个,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