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患说:“王爷砸银子的羞辱也不想受?”
府医:“……”
府医犹豫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进去。
昨日王爷病发,府医本来还以为要给王爷诊脉,到了寝房后却被告知是给王妃医治。
府医愣了愣,王妃不是神医吗,怎么会轮到自己为他探脉?
但王爷吩咐他不敢不从,隻好挎着小药箱小心翼翼地过去。
榻上的楚召淮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过去了,已重新换了身崭新亵衣,手腕隐约可见帕子擦拭过的痕迹。
姬恂为他从上到下擦了身,还将体内的东西引了出来,如此大的动静也没弄醒楚召淮,想来是太过疲倦。
从晨起,姬恂的眉头就一直没舒展过。
府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床榻边,伸手给楚召淮探了探脉。
好一会,他才将手收回。
姬恂沉声道:“如何?”
“王妃并无大碍。”府医心虚极了,不敢抬头,“只是疲乏体虚,王爷先给王妃喂些温水,我这就去煎药。”
姬恂蹙眉:“还有什么?”
府医犹豫半晌,才道:“观王妃脉象肾气亏虚,似是损耗太过,伤了肾精……”
姬恂:“……”
府医越说声儿越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知晓如此秘辛,王爷不会疯到要灭他口吧?
不知是楚召淮的解毒药有用还是其他,王爷并不像之前那般阴晴不定,他面无表情坐在那目不转睛注视睡梦中的楚召淮,许久才道:“去吧。”
府医赶忙行礼就要走,视线无意中一扫就见姬恂脖颈处狰狞的伤口。
他吓了一跳,忙道:“王爷的脖子……”
姬恂倒了杯水,将楚召淮扶着靠在肩上小心翼翼喂了口温水,随意道:“无事。”
府医不好干涉,隻好退了出去。
楚召淮困倦得厉害,喝了水又继续赖赖地躺回去。
姬恂坐在床沿注视着他,许久抬起手撑住额头,微微发出一声带着颤抖的呼吸,生平第一次生出一股恨不得时间倒流的歉疚。
不应该是这样的。
楚召淮性格软,耳根子更软,只要细水长流好好待他,每隔一个阶段就不动声色透露出不明显的“图谋不轨”,像是撒小米捕捉鸟雀似的,等他自己蹦入陷阱中只是时间问题。
最开始楚召淮畏惧他,避他如蛇蝎,现在好不容易放下戒备,都敢衝他张牙舞爪了,却遭遇这种堪称羞辱的悲惨之事。
楚召淮醒来后,定会像宫宴后那样,再次衝他露出锋利的爪子。
……这次,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能轻易哄好。
姬恂眉头越皱越紧,右手太过用力又开始渗出血来。
璟王一向运筹帷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因自己收敛不住欲念,而致满盘皆输,再无翻盘的可能。
——而且还是他最不想输的一局。
方才擦身时他已细瞧了,楚召淮除了脖子上那点啃食的红痕外,腰身、脚踝、胸口几乎全是他硬生生摩挲出的淤青,大腿处更是看都不能看。
被如此虐待蹂躏,楚召淮……
许是永不会原谅他。
姬恂眼睛全是血丝,强忍着胸口的愧疚和懊悔,伸出干净的手缓缓抚摸楚召淮的脸。
楚召淮在梦中也极其排斥他,皱着眉伸手一拍,小声嘟哝着听不太清:“虫子……啪,死了。”
姬恂呼吸一顿,眸瞳痛色一闪而过,沉着脸强迫自己收回手不再触碰他。
若醒来后楚召淮想要离开京城……
就放他走吧。
楚召淮又做了场梦。
还是连续梦。
在临安娶妻生子,夫妻和睦,儿子除了长得快三岁就柱子高外,倒也没其他值得操心的。
夜深人静,夫人依靠在他怀中温柔地说:“儿子很快便要成家立业,夫君不妨再要个孩子承欢膝下。”
楚召淮歪头表示不解。
三岁就要成家立业吗?
不过一扭头见比摇篮都要大十几个的儿子,好像的确到了该成亲的岁数。
既然夫人想要,那就听夫人的吧。
梦中没有丝毫逻辑,哪怕身为“夫君”被“夫人”压在身下掰着腿猛凿,楚召淮也没觉得有问题,边喘边道:“夫人,夫人辛苦。”
夫人俯下身亲吻他的唇,勾唇一笑:“夫君看,已怀上了。”
楚召淮仰着头喘息,脑袋空白许久才缓过神来,心想这么快的吗?
好厉害呀。
楚召淮满身是汗,迷迷瞪瞪地低头看去。
正发着颤的纤细腰身如今已鼓起一块,夫人笑着牵着他的手按在腰上,掌心轻碰,好似有水液在晃动。
楚召淮懵懵地仰头。
夫人……姬恂脖颈缠着腰封,坠子随着他的动作摇晃,连流苏都晃散了,他笑得欲气十足,掌心倏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