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痣上咬了一口。
楚召淮“嘶”了声,双膝分开趴在他身上:“又怎么啦?”
“今年是我们离开宫裏的第一年。”姬恂倒是不像之前那样是个锯嘴葫芦了,直接将自己的不满大剌剌说出来,“你难道就只想着其他人,一点都不顾念我吗?”
楚召淮一愣,神色微微动容。
姬恂等着他说自己想听的话。
“别装可怜。”楚召淮撇嘴,“前几年在皇宫你也是这么说的,好几年都只有咱俩,你连姬翊都不喊,现在还来这一套吗?我不吃了嗷。”
姬恂:“……”
姬恂见这计策不好用,只好抓着楚召淮的腰。
他先吃。
楚召淮“唔”了声,只来得及挣扎着扑腾了两下,就像是被被子裏的深渊巨口给一口吞了。
烛火昏暗,锦被从上到下罩着那个人形,只能隐约瞧见随着冲撞而不断发抖痉挛的幅度。
楚召淮眼前昏暗,叼着姬恂的发带将所有声音堵住,但却止不住的呜咽声从被子裏闷闷传出去。
他也不吃……不吃这一套的!
死都不吭声。
姬翊在别院舒舒服服睡了一晚,罕见得不用上朝,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
不过今天是小年,府中要忙活过年的事,他也不好赖床太久,睡饱了就起床了。
天朗气清,赵伯正在安排下人祭竈王爷。
院中的湖边,楚召淮正握着钓竿在那钓鱼,整个人罕见的没有穿黑色披风,裹了件雪白狐裘躺在躺椅上发呆。
昨晚那个啃草的小孩也在,姬恂正坐在一边慢悠悠地给苍苍扎小辫。
姬翊及冠时他爹都没给他束冠,见状酸溜溜地走上前去:“爹,好雅兴啊。”
姬恂看也没看他,听出他语调中的阴阳怪气,凉凉道:“你也想扎个羊角辫?”
姬翊顿时老实了:“不了不了。”
给苍苍扎完头发后,姬恂让赵伯照顾人,端着一盏玫瑰花茶前去湖边。
姬翊简直没眼看。
得,这两人又开始腻歪了。
不过余光一扫,却发现今天不一样。
楚召淮孤身坐在那钓鱼,姬恂走过去时他理都不理,还故意把脑袋偏到另外一边说什么都不看他。
姬恂似乎笑了起来,整个身子往躺椅裏一挤,笑着说了什么。
楚召淮瞪了他一眼,伸手拍开他放到自己腰上的爪子,还把鱼竿给扔了。
两人似乎起了冲突?
姬翊眼睛一亮。
太好了,他爱看这个。
姬翊亲自搬了个凳子坐在那,那抓了一把瓜子嗑嗑嗑。
只是嗑了没几颗,就见他爹笑着凑上前在楚召淮眉心落下一吻,脸上的神色是面对他时不曾有过的温柔和纵容。
他说了几句什么,一直伸脚蹬着他腰的楚召淮一愣,似乎动容了。
姬翊皱着眉头嗑瓜子。
不继续吵架吗?
姬恂伸手将楚召淮的墨发解开,手上下翻飞给人编了花样,又巧妙地挽上去束在发冠上。
只是一个错眼的功夫,楚召淮脑袋上已多出个精緻的玉冠,一看就价值不菲。
白神医不是个会被区区一个发冠妥协的人,撇着嘴说了几句。
姬恂伸手握住他纤细的手指贴在脸颊上,又熟练地在他掌心亲了下,眼眸中是这些年未曾变过分毫的温柔。
楚召淮看了他一下,忽然就在阳光中笑了起来。
姬翊:“……”
嘁。
姬恂很快哄好楚召淮,牵着人来吃午膳。
姬翊从小被教导皇室规矩,饭桌上更是很少说话,他坐下后也习惯性地默不作声吃吃吃。
楚召淮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不是敷粉,隐约觉得他脸颊上那颗痣都被遮没了。
敷粉干什么?
姬翊不明所以。
楚召淮吃了口鱼肉,眼睛一亮:“这个肉好嫩啊,是我钓的那条吗?”
“嗯。”姬恂好像把自己定的规矩吃了,见楚召淮爱吃将那条鱼直接端过来,“姬翊不爱吃鱼,你慢慢吃。”
姬翊:“……”
我也吃鱼的其实。
楚召淮见姬翊点头,只好独自品尝美味的鱼。
“都察院的事你不必在意。”姬恂一边挑鱼刺一边随口道,“那些老臣虽然激进,但有些建议的确有用,你如今已经长大,能够扛起这个担子。”
姬恂难得说了几句人话,姬翊一愣,顿时感动得眼圈一红:“爹,你真的这般信任我?”
姬恂没说两句好话又恢复本性,夹了一筷子鱼肉喂给楚召淮,心不在焉道:“我当然不信任你,我看你根本难当大任,也不是当皇帝的料,但我就是把皇位传给你,把好不容易稳固的江山交到你手上,让你随意霍霍。”
姬翊:“……”
虽然是好话,但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