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懦弱的不断涌出。
从来没有这麽难受过,从来没有这麽无助过,就连当时手骨折,失去b赛机会时,都没有此刻痛苦。看着他身上血r0u模糊的伤,疼痛却具t的在我心中扩散。
以往他总是在我遇到危险那刻出现,总是在我无助绝望时给我希望,总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我温暖,但当他面临此刻的痛苦时,我却只能在一旁嚎啕大哭,却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疼痛在他t内肆nve,什麽也没办法给他。
我握住他的掌心,近在眼前的他看起来却是那般遥远,熟悉的身影却陌生地一动也不动。我说过自己永远不会离开他,但总有gu恐惧在心中蔓延,彷佛一放开他的手,他就真的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
轻轻抚0过他的唇瓣,昔日的柔软被冰冷和粗造取代。
我真的好害怕。
从来没有这麽害怕过。
一直到护士进门提醒我该离开了,我才b迫自己吞下眼泪离开病房。病房外的长廊空无一人,我还无法从悲痛和恐惧中回到现实,几乎失去了停止流泪的能力。
我埋头坐在走廊的椅上,现在唯一想做的,只有守在他身旁,眼泪泛n、疲惫袭来,全都显得微乎其微。
我怨恨自己的愚蠢,在他遭受这般庞大痛苦时,我竟跑去夜店试图找到他,竟然对他产生不信任。
极轻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我抬起头,同时拭去满面泪水,林诗晴焦急的在门前踱步。
看见她,积怨已久的怒火彻底爆发,我猛然起身走向她,身t彷佛被一个陌生的灵魂占据,我的脑中只有纯粹的仇视,一把揪住她的衬衫衣领。
「你还有脸来这里?」
她担忧的脸庞注入了惊恐,往日的光彩淡去,添上了几分狼狈和憔悴,透过那浮肿的双眼,我看得出她一整天都在哭。
「我、我真的不知道……」泪水夺眶而出,她垮下脸,ch0uch0u噎噎的哭个不停,眼泪不断冲刷过那些还未淡去的泪痕。
我不发一语的瞪着她,看着她泣不成声,我却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立场对她破口大骂。
「我真的不是故意冲进马路,真的不知道他会冲上前救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因为我受了这麽重的伤,我很後悔,真的很後悔,我真的很担心他……」这些字句隐没在哭声中。
瞪着她痛哭,我感到莫名恼火,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对她怒吼:「谁让你去他家等了一整夜?谁让你情绪失控乱发疯?」
林诗晴忽然抬起头,对我崩溃指责:「孙语宁?你又凭什麽在这里训斥我?我为什麽会发疯?我为什麽会崩溃?难道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抢走他,他今天又怎麽会躺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而起的,你夺走了他原本的平静,如果你没有拆散我们,那些人不会敢来碰我,我不会受到那种侮辱和惊吓,井衡也绝对不会为了救我,出了这麽严重的车祸!」
面对这些指控,我却没有能力反驳。
她说得没错,真的就是因为我,因为我喜欢上姜井衡,他和林诗晴都陷入危险之中。
「你知道深ai的人被抢走是什麽感觉吗?你知道被一群男人毛手毛脚、被包围着有多无助吗?」林诗晴丧心病狂的哭着,「不,你怎麽会知道?你被他无微不至的保护着,又怎麽会明白我有多痛苦?」
我垂下头,一个字也无力回应。
「我知道自己的确有错,我不该处处针对你,不该害你失去钢琴b赛的机会,更不该霸凌那些人……」林诗晴低声啜泣,难得放下身段,她真情的认错让我更加不知所措。「但你自己难道就是对的吗?你介入我们难道就是对的吗?」
她的话让我羞愧,就连一向盛气凌人的林诗晴都反省到自己的错误了,我却还是认为自己拥有了姜井衡的心就胜过一切。
我开始感到茫然,开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迷蒙。
整晚守在病房外,我偶尔打了盹儿,却不过几分钟便被担忧b得不得不醒来。唐湘妍一直没有再回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拨通电话给她。
还没等我拿出手机,电梯口,两个身影朝这边的方向一前一後走来,灯光微弱,但那完美的身形并不难辨认。
唐湘妍走在後头,前方的nv人b她高了一些,晶亮的黑se高跟鞋在医院的大理石地面发出优雅的声响,手上提着价值连城的lv皮包,时髦的穿搭和知x的妆容更显贵气,就连走路姿势都难掩迷人的自信和威严,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她的权势和地位非b寻常。
这样的权贵无疑是姜井衡的母亲。
她透过门缝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姜井衡,神se却无动於衷,表情丝毫没有多余的变化,只是微微ch0u动了下嘴角。
「报警了吗?」她的嗓音称不上是低沉,稳重而有gu莫名的威吓。
唐湘妍点头,她已擦乾眼泪,恢复一贯冷傲的表情,却少了那分目中无人,乖巧地站在母亲後头。
「真是跟你爸完全一个样。」她叹了口气,「还好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