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声,“你爱上不上!”她转身就走,走到窗边,在躺椅里窝着,听窗外街道的热闹。宿流峥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走到一旁,在椅子上坐下。他弯腰挽起裤腿,将腿露出来。伤口早就愈合结痂,不疼了。在宿流峥的意识里,不疼就不需要上药。他打开药盒,取出里面的外伤药,他拧开药瓶看着里面晶莹如雪的药膏,已经被用掉了一些。看着这盒药,宿流峥隐隐觉得很熟悉,说出口的话却是:“你用剩的?”扶薇望着窗外,没有说话。当然不是她用剩的,而是宿清焉用过。秋日的暖阳带着一层火的炙热,拂在面上,像人走进了火种。宿家宅院被烧的那一场火,突然就浮现在扶薇眼前。扶薇皱了皱眉,把那场火那个人从脑海中赶走。她不能因为愧疚再想着宿清焉了,总要慢慢忘记,才能往前走。扶薇闭上眼睛,慢慢睡去。她睡得越来越轻,仿佛能听见宿流峥的呼吸声,更别说他离开时的脚步声。扶薇这一觉一直睡到半下午,被灵沼轻轻推开。灵沼走近时,扶薇便醒了,当灵沼刚伸手推她,扶薇便睁开了眼睛。“有件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向主子禀……”灵沼揪着小眉头。扶薇漠然瞥着她:“你都把我喊醒了,还不确定禀不禀?”灵沼缩着肩膀抿了下唇,才说:“宿流峥走的时候和我打听知不知今日衙门前扔……扔鸡蛋的那个妇人是谁,家里住哪儿。”灵沼顿了顿,瞧着扶薇的脸上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她才继续说:“我不知道。然后……我瞧着瞧着他走出绘云楼,在街边随便抓了好几个人询问……”扶薇沉默了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扶薇带着花影赶到赵家,远远看见宿流峥蹲在赵家院门口。今日衙门前的事情早就在水竹县传开了,宿流峥又那么大张旗鼓地抓人询问赵娘子的家,水竹县的人怕他生事,早早给赵娘子送了信,让她别回家,先在外面避一避。扶薇朝宿流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睥着他。宿流峥抬起脸,将嘴里叼着的一根草吐了,才问:“嫂嫂怎么来了?想和我一起揍她吗?”扶薇皱眉看他。宿流峥突然笑起来。他站起身,亮着眼睛对扶薇说:“嫂嫂来了正好!她一个女人,我不想揍她。我把人抓了,嫂嫂你来朝她心口捅刀?”宿流峥拔起靴子旁的匕首,递给扶薇。扶薇看着宿流峥的脸,慢慢盯着他的眼睛。以前只觉得他这双眼睛带着阴邪之气,今日方觉得还有几分孩子气。扶薇淡淡道:“你要干什么?想杀了她?”宿流峥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散了个干净,阴森森地说:“她罪该万死!”“罪罚要相当,赵娘子不至于要陪命。”扶薇顿了顿,放缓了语气,“她得罪的是我,又不是你。我不介意,你便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