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洁脸上的慌张来不及收起,胡乱得拨了下头发,不等问就说:“我有个朋友在这,他……”“来找沈靳的。”边圳打断了她蹩脚的说辞,视线从她背后的大楼转到了她身上:“你跟他说了什么。”边洁顿时被噎住,皮包抓得起皱,警察既然带走了沈靳,那也意味着不久便会通知作为伴侣的alpha。她没法在对方察觉的状况下,瞒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你听我讲边圳,”边洁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后道,“沈靳现在不在公司,警察找他问点事,配合调查而已。”“配合什么调查。”alpha俯视着她问道,声音听不出温度,像在聊别人的事。边洁不敢离开,忐忑得握着手机在客厅和阳台来回走,不时望向坐在沙发上比她还镇定的边圳。她在告诉对方原委后,就马上表示她在局里有关系,这事交给她处理会更好,好说歹说把alpha先哄回了家。可要紧的电话迟迟没等到,反而等来了上门探望边圳的邵成。“强奸oga?!”邵成拎着几盒营养品,得知沈靳被卷入了事端,也是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他认识对方有些年头了,没见沈靳和哪个oga特别得亲近,何况oga的信息素对他也起不了作用。“搞错了吧,多大点事儿,”邵成把营养品放在了桌上安慰道,“警察一问清肯定就会放人的。”他喝多摔伤的脚已经痊愈得七七八八,但仍不如边圳这个alpha恢复得好,走路还有点跛。邵成的话音刚落,边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急迫得接起放到耳边,又在听见托人打听到的结果后,脸色渐渐凝重。报警的人是受害的oga和她的alpha丈夫,根据oga的描述,是沈靳在一场酒会上主动找她聊天的。和其他alpha不同,沈靳平和的信息素和得宜的举止,让她卸下了提防。当时还没结婚的oga把对方当做了朋友,却不想相约到自己的公寓小坐时,会险些被本性暴露的alpha侵犯。她在事发后做了取证,保留了所有能保留的证据,证明沈靳来过的可视门铃监控记录,手臂上抓握的淤红,奋力反抗时咬伤对方留下的血迹。但最后因为羞辱感和恐惧,没有立即报警,一直到结婚后才在alpha丈夫的鼓励下去了警局。边洁心神不定得听完电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旁边的alpha弟弟:“……还有,那个oga是许伶。”许伶不是什么素不相识的人,而是她和边圳亲姑妈的女儿。对方只比他们大两岁,虽然是亲戚可并不常走动,她上上个月的婚礼边圳就没去,关系普通到甚至生分。
“她丈夫曾耀兴说是要告到底,”边洁焦虑得环抱着手臂,有点穷途末路的感觉,“警局那边也不给保释。”她很怕捞不出沈靳来,但更怕眼下的边圳。对方表现得太过平静,质疑失望愤怒,那些理应出现的情绪,都半点没在alpha的脸上显现。“曾耀兴?”坐旁侧的邵成一愣,扭头去看边圳,果不其然alpha对这名字毫无印象。“怎么了,”边洁忙问,“你认得他?”邵成低下头搓了搓手,迟疑得回答道:“见过,圳哥早些年和他有点过节。”曾耀兴就是那个嘴巴不干净,被边圳一球杆砸碎了膝盖的alpha。谁能想到兜兜转转绕了个圈,一心想拍边家马屁的alpha,竟会在几年后成为边圳表姐的合法伴侣,还跳出来要告沈靳强奸。时间线很清晰了,沈靳是在半年前的酒会上和许伶有的交集,那场酒会边圳记得,是他让对方陪他去的,中途又觉得无趣一同离了场。按照许伶的说法,三个月前沈靳去了她的公寓意图侵犯,此后半个月她和曾耀兴结了婚。一个多月前边圳出了车祸,而现下他们要沈靳坐牢。“约曾耀兴和许伶见面,”听了半晌的alpha突然开口道,“这件事当面解决。”边洁无奈得直摇头:“他怎么会同意见你,曾耀兴说了不接受私了的。”尤其是许伶,她是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和加害者的伴侣面对面再谈及此事,只会是二次伤害。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对方肯放弃追责,沈靳要真做过,公诉案件也不可能为此撤诉。“他会见的,”边圳仰起头来看她,目光锐利得捅心窝子,“赌吗。”边洁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笃定,但事实验证了alpha的判断,曾耀兴答应得非常爽快,就像特意等着这一刻般。碰面定在了第二天下午,曾耀兴夫妻俩迟到了,边圳和边洁在包间里多等了半个小时。边洁频频看表,时不时瞧一眼身边不露形色的弟弟,没来由得心慌。“待会我来谈吧,”她半劝半安抚得说道,“人没事就行,别的都好说。”她拿不准沈靳究竟是被下了套,还是确有其事,可又不能放任不管,由着alpha用他的手段去摆平。边圳抱着手臂没答话,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十多分钟后曾耀兴推门走进来,一个稍显瘦削的oga女人低着头紧跟在后面,肩膀缩起看着很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