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完全毁灭之前,一艘巨型星舰穿越空寂浩渺的太空而来,悬停在地球的云层之上,仅存的人类称其为“来自神域的诺亚方舟”。
已经被十年末世折磨得精疲力尽的人们热烈地欢迎着与人类基地接洽的星舰指挥官,那张苍白的、充满神秘机械感的脸庞被放大在信号塔的大屏之上。
他庄重严肃地向人类宣告,任何文明都不应该被宇宙抛弃。
显然,这艘星舰将被用来保存千疮百孔的人类文明。
虽然,比起云层之上那神秘的、流光溢彩的星舰,经过十年浩劫洗礼的人类文明就像一个幼稚的孩童。
十日之后,这艘星舰开始载着地球上仅存的人类向他们的家乡阿法星驶去。
登上星舰的人类全都是末世十年的异能者,他们为团结会聚到人类基地。但你是意外,在所有被拯救的人类中,你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异能的人类,如你一样的其他人类早在末世开始时就被那些嗜血啖肉的怪物杀光了。
你能活到现在要归功于你的哥哥,人类基地的指挥官,是他在其他异能者被困境、危险和杀戮折磨得奄奄一息时,依旧让你活得像废土之上的玫瑰。
对一艘孤独航行在黑暗空间里的星舰来说,拥有两个指挥官是一件危险的事,他们一个是经历末世磨砺,强大坚强的人类指挥官,一个是宇宙深处来自阿法星的高级将领。
你的哥哥尼萨是个聪明人。
一个月前,星舰发生过一次暴动,异能者对上外星生物,结果是暴动很快被平息,阿法星人以一种宽和从容的态度原谅了异能者的冒犯,整件事情全然不见尼萨的教唆与谋划,仿佛他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倒霉指挥官。
事实是否如此,没有人会深究,星舰只会平静而安宁地向目的地驶去。
这些事和你也没有关系,你只是一个被圈养的人类雌性。
那些双眼如同蓝玻璃一样的阿法星人是这样叫你的,一个“十分纯洁的人类雌性”,尽管你已经几次强调过你是“女性”。
阿法星人与人类的外貌极其相似,尼萨曾经和你说过,人类和阿法星人在遥远到他们无法想象的过去可能拥有相似的基因。
“就像古人类和我们。”相似,却有着巨大的差距。
就算外表与人类再像,也总有不同之处。比如在登舰时你遇到的那位检疫官,他的手指在碰到人类的皮肤时会变成金属的银白色,从温热柔软变成铁质的冰凉坚硬……像是拟态生物?
尼萨不愿意和你多说这些,一个月的星舰生活让他从平和变得隐隐焦躁,叫一个掌权人听从别人的话本来就十分难受,更何况他讨厌那些阿法星人好奇打量你的目光。
“露,你该睡了。”
你平静地眨了眨眼睛,尼萨隔着皮手套触碰你的侧脸,低头吻了吻你的鼻尖。
圈养你的并非是那群阿法星人,而是你的哥哥尼萨。
那并非是可以安眠的地方,而是带有更多隐喻意味的金属笼子,一个纯白的没有窗户的建筑,只有排气装置轻微的嗡嗡声和尼萨欲言又止的呼吸。
他身上的汗已经从下巴滚落到白色的衬衫上,你伸手揉了揉那被水渍浸湿的衣角。
口腔吮吸了很久,实在有点头晕。
“呼——”
皮手套的那种奇异触感在尼萨用力的时候更加明显,他捏着你的下巴,从嘴里退出来,擦了擦上面湿润的涎水,清理干净后拿毯子一卷,把困倦的你包在里面。
当他希望再进一步时,却被你无声地拒绝了。
尼萨无法承受你的眼泪,他将皮手套脱下,抚摸着你微微红肿的嘴唇,白皙的手指插进你柔软的发丝中,就着这个奇怪的姿势和你一起睡去。
作为人类指挥官,尼萨无数次地庇护在末世中弱如蝼蚁的你。
可在末世开始之前,是你的父母从福利院将尼萨带了回来,尼萨曾经患有心脏病,还有其他数不清的毛病,一直都病恹恹的,这样病弱的他却在末世开始后成为了人类基地最强大的异能者。
你的父母是人类基地的创建者,也是最初觉醒异能的人类之一,后来……更强大的尼萨杀了他们,成为新任指挥官,并且圈养了你,直至叁年后,外星舰船的降临打破了平静的一切。
每个月1号,人类代表和阿法星代表需要共同列席参与会议,当你醒来时,尼萨已经走了。
你在房间里静待着时间的流逝,房门会在固定的时间点打开。
这次依旧是下午叁时整,你从床上起身,换下睡裙,向门外走去。
入目是长长的舷窗走廊,你喜欢坐在那里看窗外浩渺的宇宙,没有声音,没有气息,只有灿烂的星团和亘古不变的黑暗。
你静静观赏了一会儿才去做你的本职工作,给星舰的玫瑰浇水。
那是一个透明空旷的房间,处处是阿法星人带回来的地球植物,里面有精密详细的培养机制,固定的时间点还会播放外星歌谣。这里本不需要你的帮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