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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棉与于凡(第一人称现代)(15 / 22)

夏因为他的吻慢慢放松下来。程星很明白,吻是取悦和安抚程夏的有效手段——但对他自己往往是折磨。

程星洗完澡躺在她身边,一边在空调的吹拂下冷静燥热的情绪,一边在脑海中将他出差时姐姐的生活安排妥当。

“什么时候回来?”两天后的清晨,程夏在床上睡眼朦胧地r0u眼。

“两周后。”程星已经背起双肩包,见她醒了又放下,“刘阿姨八点钟会来,要不要现在给你换下尿k?”

程星明明知道她早就会自己换尿k,也许他只是想通过这个行为,安慰将要和他分离半月的她,想到这儿,程夏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换完程星亲了亲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程星风一样消弥于房中,只留下枕边的温热。程夏慢慢将上半身挪到他的位置,闻他残留的味道。

对她来说,这两周就是阵痛期,如果可以,她不想让程星离开半步,但是迫于生计她必须b自己懂点儿事。

为了每月省一千块钱,他们租的是郊区公寓,程星要坐一个小时地铁赶去公司,每天七点就要起来洗漱做饭。

程星曾劝她做一些线上的工作,但找来找去,全天候线上职业只有“网文写手”这一种。程夏凭借自己学生时代积累出的文笔,失败多次后终于在一家网站签约,如今每月堪堪拿两千稿费。

这意味着他俩的开支几乎全靠程星一人,她更像一株被供养的菟丝子。

程夏的人生早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自那场灾祸后,再也飞不起来。她必须化成菟丝子,攀附另一棵大树才能继续存活。

那棵大树能被汲取营养多久,她寄生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程夏不知道。

八点多门铃响了,接着有人开门进来。

“程小姐?”是一个中年nv声,“程先生走前把钥匙放在门口地毯下,说我直接进来就行。”

“我在……在卧室。”程夏慢慢用双臂撑起上半身。

接着卧室门被打开,露出一张有点熟悉的中年妇nv的脸。

“刘阿姨好。”程夏跟她打招呼。

刘阿姨用这几秒钟的功夫判断了程夏给她的印象。b起刚开始那会儿,她变得内向沉静了。

安顿下来后刘阿姨给她做了早餐,牛n煎蛋面包,是照着程星发的便签做的。

仅仅离开两周,程星还是把每天从早到晚应该做的事都向她交代清楚,包括程夏有什么忌口,什么时候做复健,几点睡几点起,甚至空调应该开多少度。

而他也只不过是她弟弟而已。

“你弟弟真没得说啊。”刘阿姨对程夏感慨。

程夏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看你心情不太好,是想他了?”刘阿姨努力打破沉闷的气氛,“还有几天他就回来了。”

“也许下一秒就提前回来。也许永远不会回来。”

“嗯?”刘阿姨没听懂。

“阿姨,我想吃桃子,你帮我洗一个吧。”

程星临走前给她买了一堆水果零食,纸尿k又屯了一箱。

仿佛真的永远不会回来。

接过刘阿姨给的桃子,程夏并没有立刻吃,她坐在轮椅上看向窗户。窗外一只蜘蛛正在防盗窗上结网,旁边香樟树的绿叶随着微风颤动,对面住户正在yan台悉心照料那一整排旺盛的绿植。

自从瘫痪后,每天,每天,程夏百无聊赖又y郁消沉,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像这样呆在卧室中,倾听外界人与自然的声音,观察对面yan台的花花草草,这会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没有人会陪伴她逛街购物娱乐。儿时的玩伴曾和她一起出门,会帮她挪开障碍物,在她落在后面时等她驱动轮椅赶上。但两三次之后,她们再也没有向她发出过逛街邀请。

她的生活随着身t一同化成si水,腿动不了了,她的社交也动不了了。没人会喜欢累赘,愿意留在她身边的,只剩下程星一人。可是程星,又会留在她身边多久呢?

吃完饭程夏给程星打电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俩人拿着手机隔空相对无言。半晌程星留下一句“注意身t”,就挂断了电话。

耳边“嘟嘟嘟”的无信号声,让程夏怔在那儿。

她的x口又涨满那gu熟悉又强烈的不安和空虚,想歇斯底里却又根本无力发泄。她想起这个月的稿子还没写,于是伸手搬来床头的电脑,想通过写文转移注意力。

这时传来敲门声。

“程小姐?”是刘阿姨的声音,“给你热了杯牛n,要喝吗?”

“请进。”程夏跟刘阿姨说过直接叫她程夏就行,但作为雇员她不肯改口。

对着电脑一个字都憋不出来,她只好喝下牛n酝酿睡意,这是程星给她养成的助眠习惯。

结果半夜程夏从梦中惊醒,那是个不好的梦,她0到眼角sh漉漉的,居然在梦里哭了。

醒来就难以再次入眠,程夏心有余悸地回想那个噩梦,又想到睡前给程星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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