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不顾劝阻,英俊的面容间透着决然,亲自持盾,带人上去,并掷下严令:“一刻钟之内,随本将破了此堡!”
张永德一直是作为指挥主将被培养的,但人终究是有情绪的,张永德也有上头的时候。但是,遇到难关的时候,这样的作为,对士气的提升,也是巨大的。
夔门堡后,在北汉水师箭矢的照顾下,武守谦虽然成功南渡,但士卒忙乱之间,编制有所紊乱,当即于南渡头整军,背水立阵。
刘光义这边,带人翻过坡岭,绕过夔门堡。见蜀军状况,没有丝毫犹豫,干干脆脆高喝一个字:“杀!”
刘光义五百卒,武守谦约千人,虽然倍于己方,但不见丝毫漏怯,这一路来,蜀军的战力如何,都已明了。再者,这种情况下,别说对面千人,就是五千人,刘光义也敢带人冲一冲。
此番西来,随军内外将校,多有功勋,作为禁军中的后起之秀,刘光义岂甘落后于人。武守谦这边,阵势还没列好,汉军已如狼似虎地,保持着犀利的攻击阵势冲了过来,面对刘光义这不讲武德的打法,直接懵了。
正面的交锋,没能挡住一刻钟,便被打散,陷入崩溃局面。至于武守谦,早把自己出城的“豪言”给吞了回去,带头逃跑。南渡在汉军的“鼓励”下,速度不慢,北归在汉军的追击下,更快。
击溃这支蜀军,对于刘光义来讲,只热了个身。回首望了望夔门堡,绝壁之上,炽烈的杀声已变得紊乱,已有汉旗扬于上头,看来张永德已破之。
后顾无忧,刘光义更干脆地带着人,登上浮梁,追击,绞杀,最基本的目标,也要把北渡头拿下,以免浮梁被毁。
一路追剿,等踏上北岸,刘光义才有些体会到,赵都帅为何提起蜀军造的这座坚固的浮梁,就哈哈大笑。这北渡,太轻松了。
奉节城头,眼见着武守谦去得急,回得快,庞福诚表情阴沉得快滴出水了。紧迫之际,顾不得多思,赶忙下令开城,亲自引军前去接应。
刘光义这边,隔着数百步,见着蜀军的反应,两眼顿时一亮。原本,拿下浮梁,已经满足了,但此刻,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涌现,他想要更多!
当即重整兵马,转换成攻击阵型,高举战刀,大喝道:“弟兄们,我素称天下强兵,足可以一当五蜀卒。方才战得不痛快,可敢与我,再战一场?”
“战!战!战!”在刘光义的鼓动下,方才仅伤亡了二十余人的汉卒,个个嗷嗷叫,连喊三声,直接震到了奉节城前的蜀军。
战刀遥指,刘光义嘶吼道:“听令!目标奉节东城吊桥,随我杀!”
庞福诚这边,刚接应上武守谦,都顾不得鄙视其仓皇无措,便见刘光义带人速攻而来。虽然只有几百人,但气势汹汹,仿若一把锋利的钢刀,让他感觉脖子发凉。
回头看了看奉节城,又注意到混在一起的蜀军,庞福诚老脸顿时没了血色,到此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怎么会想着亲自带人出来接应?
顾不得多想,庞福诚迅速地下令,准备接敌。他不敢下令撤回城去,那样很可能被这支汉军尾随入城,即便规模很小,但他感觉很危险。
然后,就在奉节城下,刘光义领军,就像切豆腐一般,把接应的蜀军给败了个彻底。庞福诚虽奋力呼吁激励士卒抵挡,但哪里挡得住,在这种情况下,溃败是必然,挡住才是奇迹。
老将,被汉卒摘了脑袋,武守谦逃得快,成功回到城中,但刘光义随其后抢占得吊桥城门。另外一边,张永德攻取夔门堡后,也不清剿残敌,简单地整军后,也跟着浮梁过江。抵至北渡头,发觉奉节城前的情况,大喜,感叹刘光义胆略的同时,动作也不慢,立刻率众,支援上去。
奉节,这座夔州重城,宣告陷落。
后边,得知张永德与刘光义不只扫清了南边的蜀堡,还趁势北渡,一举攻克的奉节,赵匡胤也难免惊愕。赶紧察问具体战况,悉之,不由感慨:“蜀军将校,莫不是嫌城池丢得不够快?”
认真地来说,奉节的陷落,带有一些戏剧性,蜀军昏招迭出,汉将则紧握战机!
七月二十七日,奉节失守的第二日,上游八十里的云安县,一支八十余艘船的蜀军船队赶至,停靠渡头休息。这是蜀枢密副使韩保贞所率援应之师,他奉命东来,已经是紧赶慢赶,于沿途州县调集了五千余士卒,装船驰援。
然后,得知奉节陷落的消息,如遭重击。
“夔州的守军在做什么?汉军才动兵多久,连奉节都丢了?”韩保贞有些气急败坏。
他自成都出发,甚至比赵匡胤西进还早几日,已经算是有先见之明了。奉命东来督战师,而今军队已丧,城池已丧,门户已开,他来督什么?
督个锤子!
未己,军卒急报,一支高挂汉旗的水军溯江而来,立云安已不足十里。韩保贞脸色剧变,汉军的速度,太快了,完全让人无措。
紧接着,便是震恐,他这五千余人,可不是水军,要是被堵在云安,危险的空气,几乎令其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