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已然是后半夜了。
巫谩站在卧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淙淙琴音,夹杂着男女说笑的声音,一时有些踌躇。
倒是瞿照塘听到了动静,扬声唤他进来。
他仍穿着那身金缕衣,双目含水,两靥生红,艳丽得让人挪不开眼。
屋里的人是苏莺莺,她一边抚琴一边说笑,不知说了什么有趣的,惹得摄政王大笑不止。
“阿谩来的正是时候,”瞿照塘亲昵地牵着苏莺莺的手,“我跟莺莺说你极擅抚琴,她也想听呢。”
巫谩愣了下,他才注意到苏莺莺弹的那把琴是他常用的,已经好些年了。
其实他的手是握剑的手,那些风花雪月他从来不懂,只是瞿照塘喜欢什么,他便去学什么。
“王爷想听什么?”巫谩恭声问。
“就眼儿媚吧,本王最喜欢你弹这首,”苏莺莺起身让座,瞿照塘正好把她搂进怀里,“莺莺还不知道吧,阿谩这首曲子还是在京城的青楼里学的,他只学了一个月,比那些花魁弹得都好呢。”
苏莺莺掩着唇,有些惊讶的样子:“巫公子怎么会去青楼学琴?”
“因为他要学着怎么伺候本王啊,”瞿照塘微笑,“这天底下哪还有比青楼更会教怎么伺候人的地方呢?”
女子便吃吃地笑起来:“巫公子对您真是一往情深。”
苏莺莺坐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巫谩,神色得意中带着一丝怜悯。
巫谩倒没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奇怪,王爷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总是这样看着他。
莫名其妙,王爷又不喜欢她们,就算在他身上看出朵花来也没用。
他站在矮桌旁,却不急着抚琴。
“巫公子等什么呢?”苏莺莺催他。
“莺莺怎么和田大人一样心急,”瞿照塘轻佻地揉着女子的细腰,“阿谩爱干净,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他又抬起头看着站在堂下的青年:“本王前些日子给阿谩挑了把新琴,就在内室的柜子里,阿谩自己去拿吧。”
巫谩点点头去了, 留下苏莺莺被哽得说不出话来,涨红了脸坐在瞿照塘身旁。
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这不是在说她脏吗!
苏莺莺瞪着巫谩的背影看了几眼,又有些不安地偷偷打量瞿照塘的脸色,毕竟那番话是王爷说的,怎么看都像是在袒护巫谩。
但所幸王爷看上去并无不满,依然笑意盈盈地同她说笑。
巫谩再出来的时候,瞿照塘已经跟苏莺莺滚作一团,女子罗裙半退,露出绣着红翠鸳鸯的肚兜。
“呀!”看到巫谩出来,苏莺莺羞怯地捂住胸口,“王爷,要不还是让巫公子出去吧。”
“无妨,”瞿照塘撇了巫谩一眼,他已经盘腿坐下,摆出了抚琴的架势,“阿谩不是外人,还可以教教你如何伺候本王。”
“别看阿谩是男人,他很会讨本王欢心呢。”
巫谩将白皙的双手搭在琴弦上。
“铮——”
除却第一声试音,悠远嗡鸣,这之后缓缓流出的曲调都是情浓意软,春意绵绵。
眼儿媚,顾盼的是秋波,辗转的是情肠。
苏莺莺已经几乎被脱光了衣物,半裸着坐在瞿照塘身上,粉白的酥胸在男人的手下揉捏变形。
这是女子最温柔的秘密,方寸之地的嫩白柔软,能教男人沉醉不知归处。
瞿照塘却淡然的很,甚至还越过怀里千娇百媚的美人,看向巫谩。
巫谩也在看他。
乌发映着雪肤,满含情意的桃花眼盈盈地看过来。
瞿照塘喜欢听他弹眼儿媚,巫谩有一双很媚的眼睛。
巫谩的琴声却渐渐乱了,他眼睛越来越湿,几乎是赤裸裸地盯着瞿照塘看。
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他热,他痒,他想要瞿照塘疼爱他。
这种冲动甚至让他开始嫉妒能够靠在王爷怀里的苏莺莺。
更何况王爷还在亲她,虽然不是嘴唇,从削肩吻着向下,在雪白的脊背上落下炽热的吻痕,还有女子动情的嘤咛。
巫谩喘了口气,看得浑身都是火气。
瞿照塘又笑了,真心实意那种,他对青年勾了勾手。
苏莺莺自然察觉到了瞿照塘的分心,一开始只是一点点,但后来心思就完全不在她身上了。
那妖精真会勾引人。
她暗恼,正要转过头,突然被瞿照塘按住了,他按着她的头往下,让她含着下面勃发的硬物。
“别回头。”他柔声警告。
苏莺莺没来由地后背一凉,慌忙乖巧地跪好了帮王爷含着,鼻息间有一股淡淡的栀子香。
像被煮烂的栀子花,深处的甜蜜香气止不住地溢出来。
是巫谩身上抹的脂膏,瞿照塘喜欢栀子,所以他做的药也总会加一味栀子花。
解开繁复的金缕衣,原本雪团似的双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