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寒暑假针对艺考生密封集训的班，单一次性报名费进账千万。韦启溪却说：“你们以后学好了，不要回来开班赚钱，你们的学生又学完了开办赚钱。老师不是怕你们抢生意，是觉得这是中等出路。”

韦启溪也不卖关子，解释：“上等出路是开辟自己的作品，启发别人，就像你们受大师作品启发一样。下等出路么，大师和你们之间隔着几道消化程序，你们吃着别人消化的不知道第几级的消化物，然后卖给别人吃。”班上人起哄：“老师看过人体蜈蚣吧哈哈哈哈哈哈！”

周敏说：“老师很厉害。”这话发自内心的样子，韦启溪听着说：“就看车眼光一般！”周敏却主动问：“老师当年同行有比老师厉害的吗？”

韦启溪难得他提问，没意会他动机，仔细想了想，说：“同届么，没有！”几分钟的路而已，再到画室，人来了好几个，跟着周敏和韦启溪打招呼，周敏也挂着笑。钟圆庭也到了，在角落坐着，依旧一身紧黑，紧身吊带皮裙，外面套着黑机车夹克，黑靴子，抬眼看了看周敏，接着玩手机。

等周敏落座，在钟圆庭斜前方，穿着纯白圆领卫衣，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钟圆庭轻笑，带有哂意，叫了声周敏。周敏回头，后边就钟圆庭一人，钟说：“没事，看你好玩。”

周敏也没说话，有些莫名其妙，不觉得冒犯，体感没有恶意。见他准备回头，钟开口：“你哪个学校的？”

周敏说完，钟圆庭也说了自己学校。周敏等他继续说话，钟说：“你不累么？”

没头没尾的，周敏却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油然一种被窥探的感觉，说：“还好。”刚说完发现，自己没生气，并且对方也似乎知道自己不会生气，周敏回身没再理会。钟园庭轻嗤了声，收回了视线，手机更好玩，人比画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