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椒又羞又无措,急急忙忙得往下接:“奴…不曾想着,阿兰不是……”见芷蘅没有褪了自己小衣,好容易心中安定两分,轻声解释:“阿兰,阿兰晓得太太疼爱的……”逗弄侍儿顶要紧的便是分寸二字,白夫人心情极好的收回手,松松环抱着丹椒:“既然知道,阿兰可该放宽心些,瞧着你重重心事,太太可担心呐。”说着话拂开衣带疼爱的吻吻他胸口。丹椒被太太这一遭弄的手脚都不知放何处是好,再没有空多想。
忽而又听白夫人道:“要说你三爷啊,你们原是像的,合该一处。”丹椒还没来得及想出自己究竟何处与主子相像,就被芷蘅拍着背,温声催促着迷迷糊糊睡了。
何处相像呢?白夫人手里虚握着丹椒软滑如丝缎的黑发摩挲:瞧着温润,实则执拗,说的可不是这一对主仆了!做主子的对着未婚妻软硬兼施,千里迢迢硬是推了婚期;做侍儿的在太太跟前日日郁郁,恨不得叫人天天见着落泪,实在叫芷蘅又爱又恼。劝慰过多少次,如何竟一句也听不进,做主子的如此,做侍儿的也不省心。白夫人恨恨得隔空虚点着丹椒的额头:若不是……若不是,瞧我往后怎么重重罚你们!
芷蘅怀里半抱着丹椒正想着事儿的档口,赶上紫芸掀帘进来,抬眼一扫便知机的凑到太太身侧耳语:“一应三公子惯用的物事皆齐备了,大爷那里的意思,叫问问太太还有什么要添。”白夫人摇头示意不必。
这里眼见侍儿转身,芷蘅不忘吩咐给怀里抱着的丹椒拿毯子来,紫芸跟着芷蘅多年,这般小事自然办的妥帖。吩咐完又要睡去,却闻那向来稳重的男儿关门前,突然小声来了一句:“太太可又是为三公子和丹椒发愁,舍不得罚了?”好啊!白夫人抬手便将引枕丢过去,做着事儿还不忘取笑自家妻主,果然是纵的!
等身周都静下来,一时又免不了想,自己嘴上是这样说,真要是寻常小事都剥了衣裤狠狠打肿了……光这样想手下都不由得将人抱得紧了些:怀里的少年和还在归家路上的墨儿,到时候该多委屈呢;总想出门长见识的扶留和爱笑爱闹的小王爷又该如何;前阵子只抱过来打那么几下,茵陈与书儿眼见难过得那般;紫芸也再没有胆子这样取笑家里太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