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浔梦见了母亲,梦见了季询深,梦见了面容早已模糊的亲生父亲。他们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指着他凌乱不堪的身子,嫌恶又冰冷地说:你好脏。
记忆中的母亲是温柔的,也是冷清的,对自己的关怀也仅止于儿时的睡前故事和每周一次的相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母亲的印象更多的是从电影新闻里和保姆口中得来的。甚至,当他知道母亲要结婚时,已经是婚礼前一天。第二天,在婚礼上,他第一次看到了那个漂亮又笑容羞涩的瘦弱弟弟。
季询深很喜欢她母亲,爱屋及乌也完全把他当亲儿子对待。自从帮季燃舟打跑了那些欺负他的人之后,季燃舟就则像个小跟屁虫一样成天黏着他。一起上下学,池浔周末和朋友出去打球练跆拳道也会叫上季燃舟一起,其中一个人看到好吃的也会带一份给对方……这样的家庭氛围完全就是组合家庭中的完美典范。
只可惜,十八岁那年,季燃舟终于撕开伪装的兔子皮,露出饿狼的獠牙。他趁季父季母外出一周,在他的生日蛋糕里下了药,然后在自己家的别墅里第一次强暴了他。
那些恶心的回忆汹涌起来,池浔被这种仿佛溺亡的窒息与恶心笼罩得喘不过气,挣扎着醒了过来。
他躺在柔软干净的大床上,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盖着一条薄毯。
窗外有鸟鸣声和绿色的枝叶,他应该是被转移到了别处。但他没有力气起身去看,因为全身像是被拆过重组一样,哪怕只是稍稍侧过头的动作,都能牵动全身的剧痛。
门开了,应该是有监控观察到他醒了,医生进来在他身上检查了一番,最后给他打了一针营养剂,针剂里有安眠的成分,他又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他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力气,可以坐起身来。
他撑着柔软的床垫坐起来,却听见一阵细碎的哗哗声响。是他脚上传来的,他的右脚脚踝处系了一根细细的锁链,另一端牢牢地连在墙角。池浔穿起一旁叠着的睡袍,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果然,长都只够到浴室和卫生间,以及旁边一张双人餐桌。
但其实房间并不小,而且他在一边空旷的墙面上看到了一面硕大的镜子。池浔立在镜子前,看到了镜子里自己锁骨脖颈和腿上露出来的青紫痕迹,还有饱经蹂躏的唇。
——他已经预料到了这张镜子的用途。
颤栗的感觉窜上脊骨,他猛然抄起椅子砸在镜面上,却一点裂口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里,季燃舟没有出现,他被关在房间里,每天定时有人送来三餐。餐食是精挑细选的,全是他喜欢的口味,但里面有限制他身体的麻药,在药物作用下,他不可能打得过送餐的侍者和门外的看守。
他被关在狭窄的房间里,与世隔绝,没有通讯设备,没有人和他说话,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可以消遣的东西,唯一能做的就是透过严密结实的落地窗看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或者回忆。
第十七天夜里,季燃舟终于出现了。
池浔快被关疯了,每天就用回忆和睡眠来熬过时间。白日里睡得太久,夜里躺在床上闭着眼就很难入睡了。这晚,他隐约感觉到有人进来,警觉地睁开眼,刚要起身,就被人直接重重摁回床上粗暴地堵住了唇。
季燃舟整个人压了下来,池浔不受控制地挣扎,却在对方粗暴的动作中又回忆起那天的狼狈与折磨。
季燃舟发出玩味的轻笑声,毫不费力地制住池浔,一下子就扯开了他的睡袍。大概也是季燃舟故意安排的,侍从每一次只会一件睡袍来,没有内裤,为的就是方便季燃舟可以随时上他。
药物作用下,池浔四肢无力,嘴被季燃舟狠狠撕咬吮吸着,想要怒骂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腿还能动,他忍不住用腿踢他,但脚上的锁链传来叮叮当当的急促声响,像增加情趣一样更近一步催化了这场即将开始的劫难。
季燃舟把池浔的腿弯折到胸前,一只手指伸进他已经恢复的穴口里扩张,另一手单手禁锢着他乱挣的双手,俯身大力地亲吻他胸前的乳肉。
池浔徒劳地闪避着,听见季燃舟的声音满是令他不寒而栗的情欲,“哥哥,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嗯?”
池浔喘过气,开始大骂:“滚!季燃舟,你给我滚!立刻滚出去!”
“胡说,明明很想念我。”季燃舟掐了一下他的乳尖,“半个月没有和人说话,今天骂我的话都比以前多了很多。”
池浔身体一僵,慢慢地就不挣扎了,也没有偏过头避开季燃舟黑夜里模糊的视线。
他叹了一口气,妥协似的道:“燃舟,松开我,我不会反抗,你这样让我很难受。”
季燃舟看了他一会儿,“哥哥居然叫我了。”然后有些开心地松开了他的手。
孤独会杀死人,池浔真得快被关疯了,他在无人交流的时间里不止一次闪过可怕的念头:谁来和他说说话,哪怕是季燃舟来也可以。
他急需温暖的怀抱,让他重温正常的交流。池浔就这样双手怀抱,颤抖着主动环住了季燃舟的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