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确实也没想到这两人竟还有这层关系。”说着她叹息一声,“不过若非如此,这人的性命咱们也留不下来。”
正因为是杨莲亭的表妹,有杨莲亭的再三求情,教主才能首次开恩把一个来历陌生的外人留在教内,还命人给她单独收拾出一座小院子给她居住,待遇当如贵客一般。
谁能想到半日之前,这人还险些几次死在了教主的掌下,成为一条可怜的游荡怨魂。
“三娘,这里没外人,你就同老子说个实话,”童百熊越过半张桌子凑近她,在她耳边低语,“是不是你私底下讨好了那厮,合伙欺瞒了教主?”
昨日的桩桩事情着实赶得太巧,巧的难以置信,他当然觉得古怪。
桑三娘不置可否的瞥了他一眼,见周围确认无人后才是小声应道:“教主谨慎,又厌正派,凭你这一张只知道骂人的臭嘴,自是保不下她的。”
要说这教中还有谁能让教主一瞬之间改变心意,除了这人再无他想,恰巧这人极度贪财,要讨得他一句御前好话也不算难办。
虽然她最不喜仗势做怅的小人,何况还要向他说好话授钱财,但为了童百熊和那女子,再不甘愿也只得忍了。
“那果然……”
“不过她的确是那厮的远房表妹。”桑三娘出声打断他,眼色复杂,“当时我同他细细说了这事后,又告知了她的名字,他转头就进屋里找出封家信递给我。那信上说近来老家匪徒横行,便让他表妹来找他投亲避灾,然后他便拉着我速速赶来了。”
童百熊大怒:“狗娘养的!就那般登不得台面的无耻小人,这里又是黑木崖,他们竟还敢让自家如花似玉的闺女主动送上门来,这和送与强盗为娼有何区别!?”
桑三娘蹙眉:“老熊,慎言,要是被教主听到了这话,他又得呵斥你了。”也就是年幼把他养育在身边,几乎是再生之恩的童百熊,换了旁人,就是多说那小人一个字不好,都会被教主打得一命归西。
妖媚惑主的东西,卑躬屈膝的奸佞,也不知是凭借了什么妖媚祸术竟把教主迷得神魂颠倒,言听计从,真是该死千次万次不足惜。
她在心里愤骂不止。
“说回正事吧,老熊,”桑三娘恨恨的吐出口浊气,撇眼看过去,“你想法设法的想把这姑娘留下来,到底是为什么?”
童百熊埋头喝了一大口酒:“老子就是不想天天看到那张烂脸在教主跟前晃,晃得老子心烦意燥,很想冲上去一拳把他打下黑木崖去。”若非教主把他当心肝宝贝似的宠着护着,这武功低微的浑人早不知在他手底下死过几百次了。
教中不少高层都看杨莲亭颇不顺眼,不过碍于教主阻拦不好下手罢了。
“所以你把这姑娘带回来了?”桑三娘眉头皱紧,“老熊你别忘了,自打一年多前开始,教主的身边始终只有那厮,其他的七位夫人连面都瞧不着一回,这一个姑娘能顶什么用。”
况且那姑娘也非容貌绝色之人,任那七位夫人个顶个都是世间少有的佳人清丽,站在教主面前仍不过是些庸脂俗粉,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费力。
话说回来,这些年教主长得越来越……好看了,同那厮走在外面时还真难分得清谁才是被宠幸的。
“老子就没盼着教主能因她回心转意呢!”
想起那人那目,童百熊的眼中泛起迷离,喃喃说道:“老子永远记得第一次看见她时,心里就有种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的冲动,哪怕她要的东西再离谱,就是老子的命,老子也会毫不犹疑的当场挖了心递给她。”
说着,他仰头猛灌了一口酒,愤愤冷笑起来:“连咱们都是这样,区区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杨小儿,对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桑三娘也记起来当时那女子走到自己面前时稍微开口一言一语,只是顺势把白兮兮的手腕递过来,她就无意识的扶她上马,顺手还把缰绳牵在手里,担心粗糙的麻索会划伤了她白嫩的手心。
即便是五毒教修炼顶级的魅术,也决然达不到这般可怖的地步。
在她的面前,你基本就找不到理智可言,只知目随她转,身随她动。
听起来这似乎是个很危险的人物,看你一眼就能轻松让你亲手交付自己的性命,随手一指就能让你不顾生死的完成她的指令,远比正道万人来袭还要危险可怖。
可无论是她,还是童百熊,都莫名其妙的心里认定这人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行为,更不会仗着此事故意刁难他们。
初见第一眼,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把这人划为信任区里的一员,甚至甘愿为她付出所有。
这分明实属怪哉,却无人会提出一句质问。
她是这样,童百熊是这样,相信其他人也是这样。
只除了一人不能受她所控意外,任何人在她面前都是稚童杂耍轻松自如,生死皆在她股掌之间。
“所以老子确认,这个人的出现一定能挽回局面。”
童百熊仰头又猛喝了一口酒,脸上的肌肉挤压出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