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只要她愿意,入她眼的人,都会自愿成为她的掌中物,笼中雀,不伦才男俊女,不伦年轻老迈。
只有年岁稚嫩的丫丫幼童,正是分不清美丑,分不清善恶的年纪,才是不受她的影响。
连话都尚且刚说得明白的孩童,自然对她产生不了威胁,而她也不会感兴趣。
所以某种意义上,她理应不会有败绩,也绝不会有意外产生。
因此她真的想不明白,那人明明不属于排外的范围里,又怎会不受她的影响呢?
想着想着,楼兰又陷入了沉思。
“你想什么这么认真?”身边的人见她半低着头沉默,好久动也不动,便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语气透着无奈,“我这个大活人还在旁边站着呢,莫要当我不存在。”
这人究竟是太过自负还是太过天真,对着一个陌生人竟连一丝防备都没有。她望着眼皮下一脸凝重思虑的人默默心想。
而且,这人似乎压根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那你坐啊,我又没拦你。”楼兰头也没抬,只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姿态十分自然。
女子看罢沉默了半刻,竟真的撩裙坐在她身边,扭头看了看她后,再次蹙眉开口:“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怎还在外乱跑?”
“这么问别人之前,你自己也要乖乖待在房间里。”楼兰扭了扭头,避开身边直直而来的目光,冷淡说道,“这话才更有质问的力度。”
女子眉间皱紧:“你说话怎总是如此的咄咄逼人,不近人情?”
不想这话竟像是把她问到了。
身着紫衣金纱,一身华贵的女子坐在原地愣了有一会儿,才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过什么,偏过头直直看向她。
“我说话咄咄逼人,不近人情?”她冷艳端庄的眉目少见的透着两分懵懂,还有些惊奇。
她抿紧嘴角思虑了好久,才迟迟疑疑的总结出了一句话。
“你是说,我脾气不好?”
“我说一句,你呛我一句,字字句句皆是刺人的很,莫非你这还不算态度不好?”白纱女子秀眉一挑,月光下一双漂亮至极的桃花眼熠熠发出光,“除了你,再没人敢这么同我说话。”
听罢,楼兰眼光闪烁了几番,眼色深处是明晃晃的复杂与错愕。
她扭过头不再看身边的人,月光之下,她的纤长睫毛根根清晰。
“除了你,也没人敢说我态度不好。”
话落,她又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便直接起身离开,头也不回的走进山林里。
留下那女子一人坐在原地疑惑不已。
说的不高兴转身就走,这是什么大小姐脾气?
伍 被迫替教主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的童大哥与桑三娘互视一眼后,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讳莫如深的答案。
黑木崖的初春清早总是多雾,层层白蔼从山顶漫下山岭,犹似一夜之间就洋洋下了场大雪。
这时便见两行身影横跨山林,越过半山腰,彻底融入白茫茫一片的山岭。
山顶之上,屋舍叠起,几只雄莽苍鹰飞过寂静的天际,一头撞入风啸雾茫的雪海,辽阔的山谷阵阵回荡着嘹亮的鹰鸣,犹似万兽奔腾而过,气冲霄汉,听得人心动荡!
两行身影穿破晨雾直抵后山主院,最后停在最大最华丽的屋舍前。
为首的男子面目英俊,身姿雄伟,几个大踏步就走到院门口。
他先是谨慎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再低头轻声询问门口的守门婢女。
“我来伺候教主起身,教主可是醒了?”
“教主半柱香前便醒了。”婢女细声细气的回禀,“只是吩咐谁也不准进去。”
教主很少会醒的这么早,醒来之后也不会特意命令谁也不准进屋,显然是心情不佳不愿见人。
想起昨晚的失约他心中一沉,接过身后婢女手中的水盆锦帕,示意她们在屋外停侯,然后才回头对着屋内恭敬请示。
“杨莲亭伺候教主起身。”
里面无人应答。
他也不等,说完便一手端盆一手推门入内,顺势回脚踢上房门,把屋内的景象都关在了门内。
他端着水盆故意踩重了脚步声,直走进隔间的内屋,便见床帏耷拉,衣裳铺地,屋内很是安静,没有一点声响。
教主的武功登峰造极,内力深厚无人能比,十丈之内苍蝇飞过都躲不过他的耳朵,何况他还特意做出声响引起教主的注意。
按理说,从他在屋外出声的那一刹那教主就会知道他的到来,如今这般不声不响的,明显是不愿搭理。
见状,他迟疑了半响,便把水盆轻轻搁置在架子上,走到床前倾身弯腰,愈发的轻声细语。
“教主,是属下,属下来伺候你洗漱起身。”
床内依旧安寂无声。
他只得又狠了狠心,轻声再道:“属下得罪。”说着便伸手拉开床帏。
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暗红色的天蚕丝绣被,被上绣